三人回到国营商店停靠卡车的地方。
陆山河和向前进已经抽完烟,正靠在车斗边闲聊,看到他们回来,尤其是两人肩上那明显是长条状的、用麻袋仔细包裹的东西,心里就明白了八九分。
“办妥了?”陆山河问了一句。
“嗯,爸,向叔,都办好了。”陆阳点点头,和向羽一起,小心翼翼地把装着枪的麻袋和子弹箱放进车斗最里面,用之前盖身的棉被和其他年货仔细遮掩好。
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老陆看见陆阳手里支楞八翘的东西。
给你们买的糖葫芦,正好甜甜嘴!陆阳刚说完。这时,刘美兰、赵金凤也领着孩子们回来了。
陆瑶、陆娜和向云旗三个小丫头看到陆阳手里的冰糖葫芦,眼睛都移不开了。
陆阳笑着把牛皮纸包打开,红艳艳、亮晶晶的糖葫芦露了出来,在冬日的阳光下格外诱人。他先给眼巴巴望着的三个小丫头一人分了一串:“来,瑶瑶、娜娜、云旗,拿着,慢点吃,别让糖渣掉衣服上。”
“谢谢大哥!”陆瑶和陆娜接过糖葫芦,小脸上满是欢喜。
向云旗也腼腆地接过,小声说了句:“谢谢阳哥。”
接着,陆阳又给刘美兰和赵金凤各递上一串:“妈,向婶,你们也尝尝。”
刘美兰接过糖葫芦,嗔怪地看了儿子一眼:“你这孩子,又乱花钱。”话虽这么说,眼角却带着笑意。
赵金凤也笑着接过:“哎哟,小阳真有心了,还想着我们。”
陆阳又把糖葫芦递给陆山河和向前进:“爸,向叔。”
陆山河接过,打量了一下糖葫芦的成色,咬了一口,嘎嘣脆的糖壳在嘴里裂开,混合着山楂的酸味,他点点头:“嗯,糖熬得不错,火候正好。”
向前进也咬了一口,笑道:“是挺甜!小阳会买!”
最后,陆阳把剩下的两串,一串递给没吱声,却一直看着这边的向军旗:二少爷,这串是你的。快接着吧。别扭扭捏捏的啦。
向军旗不好意思的接过糖葫芦:“谢谢,阳哥。”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多和你哥学学不要脸的劲酒!陆阳看着害羞的像个女孩子的向军旗说道。
说完,陆阳拿着最后一串糖葫芦开始吃了起来。一时间,卡车旁的大人们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整理着车上的年货。
孩子们则小口小口地舔着、咬着糖葫芦,酸酸甜甜的滋味让她们幸福得眯起了眼睛。
向羽更是因为吃的早,现在都已经吃完了,妹妹向云旗他不敢抢,所以开始抢向军旗的:“老弟,给哥吃一口,就吃一口。
不给,我才刚吃呢!向军旗赶紧拦着向羽,不让他吃。可是他也不想想,他那小体格哪能支把过向羽啊!
被向羽找了个机会,一口咬下去三个球。一个糖葫芦一共就六个球。好家伙!向羽一口下去一半。这糖葫芦……唔……真得劲!好吃!”吃完还在炫耀。
你干嘛啊?你自己吃完了,你就吃我的?向军旗眼泪带眼圈。
赵金凤听见老儿子抽泣,闻声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听完向军旗抽抽哒哒的说完之后,赵金凤照着向羽后脑勺就是一下。小瘪犊子,你就知道欺负你弟弟,一点都没有个哥哥样。你多和人家阳子学学。
你也是的,不知道躲着点啊。多长点心眼儿,下次再给你买。赵金凤又和向军旗说着。
陆阳一脸无所谓的向羽,你咋那么馋呢。自己弟弟东西都抢,你自己兜里也不是没有钱。抢的东西好吃啊?
那可不。别人的东西就是香!向羽咧个大嘴大笑。
陆阳都无语了,也不搭理他。
“行了,糖葫芦吃的差不多吧?东西也都买妥了,咱们打道回府!”陆山河见大家都吃完了,拍拍手招呼道。
众人纷纷上车,女眷和孩子们依旧挤进驾驶室,男人们则爬上后车斗,用棉被裹紧身子。
王二雷发动卡车,在“轰隆隆”的引擎声中,满载着年货和喜悦,朝着东风屯的方向驶去。
车斗里,陆阳和向羽靠着车厢板,虽然寒风扑面,但怀里揣着新得的“宝贝”,心里却非常的高兴。
卡车平稳的驶回东风屯,在王二雷娴熟的驾驶下,稳稳停在了陆家院门外。车斗里的人们早已活动开冻得有些发麻的手脚,纷纷跳下车。
“可算到家了,这一路,骨头都快颠散架了。”向前进一边捶着后腰,一边笑着说道。
“赶紧的,搭把手,把东西都搬进去!”陆山河招呼着众人,率先从车斗里扛起那袋五十斤的面粉。
陆阳、向羽这些半大小子正是有力气的时候,也赶紧上前,手脚麻利地开始往下搬年货。
面粉、豆油、五花肉、鞭炮、装着布料的包裹、还有两箱可乐……一件件被搬进陆家仓房或者屋里。
女人们则拿着些轻巧的零碎东西,刘美兰和赵金凤已经开始盘算着哪些东西该放哪里,晚上小年饭做点什么了。
东西很快搬完,车斗里就剩下那几条用来保暖的破棉被。陆山河拍了拍身上的灰,对正在整理驾驶室的王二雷说:“二雷,别走了,今晚就在这儿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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