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从一开始,它们就是不存在的。
雅典娜那双灰色的眼瞳中,第二次,浮现出了呆滞与茫然。
自己的权能……又一次……失效了?
不是被防御,不是被破解。
而是被对方用一句话,直接从这个世界的“规则”层面,给……注销了?!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就在雅典娜心神剧震的瞬间,星罗动了。
面对那片已经近在咫尺的、由成千上万条毒蛇构成的死亡之潮,他没有选择防御,而是将手中的蕾斯蒂亚收回,转而握住了艾斯特所化的【歼魔圣剑】。
随即,他发动了篡夺自军神韦勒斯拉纳的权能。
【骆驼】!
一股犯规级别的、堪称神速的脚力,在他的双腿之上轰然爆发!
星罗的身影,瞬间化为了一道在黑色蛇潮中急速穿梭的银色闪电。
他的动作,快到了极致,也精准到了极致。
每一次闪烁,每一次折转,都恰好能避开数十条毒蛇的联合扑咬。
他手中的【歼魔圣剑】,则化为了最致命的死亡圆舞曲。
艾斯特那光洁的银色剑身,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璀璨而致命的弧光。每一道弧光闪过,都有成片的毒蛇被拦腰斩断,化为消散的魔力光点。
他就这样,以一种近乎优雅的姿态,在那片足以吞噬一支军队的蛇群之中,高速穿行,来回冲杀。
他不是在战斗。
他是在进行一场彻底的“实验”与“数据采集”。
每一次与毒蛇的接触,每一次承受黑暗神气的侵蚀,每一次用艾斯特的剑锋斩断魔力构造。
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的大脑,飞速地记录、分析、拆解、重构。
雅典娜的力量本质,在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情况下,被一点一点地,剥茧抽丝。
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逐渐笼罩了雅典娜的心头。
她终于明白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将自己视为一个需要全力以赴的“敌人”。
在他的眼中,自己,以及自己所有的权能,都只是摆放在实验台上,等待被解剖分析的……“素材”。
他的战斗方式,没有丝毫属于人类或神明的荣耀与感情。
只有冰冷的、追求最高效率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理性”。
“原来如此……”
就在这时,那道在蛇群中穿梭的银色闪电,突兀地停了下来。
星罗的身影,重新显现在废墟的中央。
他手中的艾斯特已经斩杀了最后一条毒蛇,周围那片由黑暗神气构成的蛇潮,已经变得稀稀拉拉,再也无法构成任何威胁。
他抬起头,那双漆黑如渊的眼瞳,平静地望向夜空中那道绝美的神之身影。
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类似于“了然”的表情。
“‘暗’,源自地母神执掌幽冥的古老神性。”
“‘死’,则源自大地终将吞噬、回收一切生命的概念。”
“你的力量,并非单一,而是由数种不同的神格,以一种并不稳定的方式,强行糅合而成。”
星罗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雅典娜的耳中,每一个字,都像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神魂之上。
他说出的,是连她自己都未曾如此清晰地认知过的,自身力量的最深层本质!
恐惧。
前所未有的恐惧,彻底淹没了雅典娜的意志。
她看着那个平静地站在下方,仿佛已经洞悉了一切的黑发少年,第一次,产生了想要逃跑的冲动。
然而,已经晚了。
在收集到足够的数据之后,星罗停下了脚步,深邃的眼瞳平静地注视着天空中的女神,用一种宣告最终审判的语气,缓缓说道:
“你的本质是三位一体:地母神、天空神,以及……作为你力量核心,也作为你最大弱点的——死亡女神。”
“现在,实验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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