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唐小猫没有追问。每个人都有秘密,就像她的空间一样。他愿意在她面前展露这些,甚至教她启动阵法,已是莫大的信任。她只是点了点头,小心地将令牌收好,心中充满了奇异的感觉——这处美景,竟真的成了独属于他们两人的、可以随时“开启”的秘密花园。
“走吧,该回去了。” 皇甫少白看了看天色,说道。
两人并肩朝着停车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唐小猫还是没忍住好奇,问道:“皇甫少白,为什么这里的花……用阵法显化的花,能开得这么好?别的山头都是光秃秃的,树也枯死了好多。难道……这里的地气特别不同?还是你用了什么特别的方法维持这个阵法?”
皇甫少白侧目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小丫头观察倒是仔细。他淡淡道:“此山脉深处有一道罕见的灵脉支流经过,地气温润,故能支撑此阵运转,显化生机。外界草木凋零,乃天地剧变、灵机紊乱之故,非人力可轻易扭转。”
灵脉?天地剧变?唐小猫听得似懂非懂,但隐约明白,这或许与这个世界正在发生的诡异天灾(土地干裂、万物凋敝)有关,也与皇甫少白执着西行昆吾山探寻的秘密有关。
就在两人即将走到勘探车附近时,前方不远处一片稀疏的雪松林后,忽然转出一个人影。
那人显然也看到了他们,脚步顿住,直直地看了过来。
唐小猫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当看清来人的样貌时,心中猛地一跳!
那是一个女子,看起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穿着一身纤尘不染的月白色衣裙,外罩一件华贵却与这山林环境格格不入的雪貂裘衣。她身姿窈窕,面容精致绝伦,眉眼如画,肌肤胜雪,尤其是那一双翦水秋瞳,此刻正含着盈盈水光,带着三分惊讶、三分凄楚、四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牢牢地、几乎是贪婪地锁在皇甫少白身上。那眼神,仿佛穿越了千山万水,终于寻到了失落已久的珍宝,又带着无尽幽怨和委屈。
白洛歌! 唐小猫几乎瞬间就认出了她。书中重生归来的女主角,宇文砚的白月光,欧阳容御的意难平,也是……皇甫少白传闻中的“倾慕者”?
她怎么会在这里?!按照剧情,此刻她不是应该和宇文砚、或者和山中院子那些人在一起,正在为生存挣扎,或者已经开始向昆吾山方向进发了吗?怎么会孤身一人出现在这离忘忧谷不算太远的深山里?还正好撞见他们?
唐小猫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是了,早晨石大山似乎提过一句,西南方向山中院子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事(宇文楚死了?),难道白洛歌是因此跑出来的?看她衣着整齐,甚至有些过于讲究,不像是仓皇逃难,倒像是……有意寻来?
此刻的白洛歌,内心正经历着天崩地裂般的震动。
她在半小时前,于绝望愤懑中离开那个令人窒息的山中院子(宇文楚之死、众人的猜疑、王氏的疯狂、白洛云和唐灵儿的阴阳怪气),本想找个清净地方理清思绪,规划下一步(接近忘忧谷、寻找皇甫少白),却忽然听到了一阵清越出尘、仿佛不似人间所有的笛声。那笛声空灵悠远,直入心底,让她烦躁的心绪都不由为之一静,同时生出一股强烈的、想要追寻的冲动。她循着笛声,跌跌撞撞,竟真的找到了这片山谷。
然后,她就看到了令她心脏骤停的一幕。
她心心念念、视为此生终极目标与依靠的皇甫少白,那个清冷如月、高不可攀的男人,此刻正站在一片(在她看来)平平无奇的山坡上。而他的身边,竟然依偎着一个身着红裙、绝色倾城的少女!两人距离极近,姿态亲密(方才皇甫少白手把手教唐小猫启动阵法,从白洛歌的角度看去,宛如相拥),那少女正仰头看着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依赖和……某种让她刺痛的光芒。
而皇甫少白,他竟然低着头,用她从未见过的、近乎温柔的眼神看着那少女,甚至……还抬手拂过那少女的脸颊?
(不!不可能!) 白洛歌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瞬间冻结了她的血液。那个传闻中不近女色、冷情冷心的九皇子(王爷),身边怎么可能会有女人?还如此亲密?
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那红衣少女的容貌,竟让她生平第一次产生了自惭形秽之感!她一直以自己的美貌为傲,认为世间女子无出其右,便是站在宇文砚身边长得妖艳的千叶胧,在她看来也稍逊风情。可眼前这女子,美得灵动鲜活,美得生机勃勃,尤其是左眼角下那粒浅痣,平添无限风韵,竟将她那份刻意维持的柔弱凄美比得有些苍白刻意!而且,这少女身上有种她看不懂的、清澈又神秘的气质,与这冰天雪地、与皇甫少白站在一起,竟奇异地和谐,仿佛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一瞬间,巨大的嫉妒、不甘、怨恨和恐慌如同毒蛇般噬咬着她的心。凭什么?她重生归来,手握玉佩空间,知晓未来,一心只想找到他,站在他身边,辅佐他成就大业,共享荣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是谁?凭什么夺走他的目光和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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