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完毕,一切正常。唐小猫伸了个懒腰,走到别墅露台上。从这里可以看到爹在远处的“实验田”里对着全息投影比划划,娘在厨房里对着电视屏幕念念有词。空间里静谧而美好,与外面那个寒冷、饥饿、充满危险的乱世,仿佛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她托着腮,望着远处模拟的夕阳,心里却清楚,这安宁如同肥皂泡,脆弱而短暂。皇甫少白的谋划,外面虎视眈眈的流民土匪,还有那个神秘莫测的昆吾山……暴风雨,或许就在不远处。
忘忧谷内,皇甫少白的别墅中。
客厅里灯火通明(用的是唐小猫提供的太阳能灯具)。那辆线条流畅、充满未来感的低空悬浮勘探车静静地停在客厅中央,如同一位沉默的钢铁巨兽。皇甫少白一身玄色常服,靠在柔软的沙发上,手中把玩着一个精致的、似乎是勘探车控制核心的透明立方体,目光却有些游离,没有聚焦在车子上。
惊雷、流云、寒星、烈风、朔雪、明月六人,肃立在一旁。他们刚刚汇报完今日的巡查情况——谷外一切如常,那些被击溃的流民已作鸟兽散,暂无新的威胁;谷内各项事务井然有序;欧阳容御世子一行,尚无新的消息传来。
汇报完毕,客厅里陷入短暂的寂静。六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主子手中把玩的那个透明立方体上,眼中闪过好奇、敬畏,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这些超越时代的神奇造物,每一次见到,都让他们心潮澎湃。但他们更清楚,主子召集他们,绝不只是为了看车。
皇甫少白将立方体轻轻放在身旁的茶几上,发出“咔”的一声轻响。他抬起眼,目光缓缓扫过六名最信任的下属。那目光深邃如古井,平静无波,却让六人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背脊。
“此地虽好,终非久留之地。” 皇甫少白开口,声音清冷,打破了寂静,“西行昆吾,势在必行。欧阳容御接应父母归来,便是启程之时。”
六人神色一凛,齐声道:“是!属下明白!”
“惊雷。”
“属下在!” 身形魁梧、面容刚毅的惊雷上前一步。
“你与流云,负责统筹撤离事宜。人员、物资、车辆(指勘探车及未来可能启用的飞机),需列出详单,三日内报我。”
“是!”
“寒星、烈风。”
“属下在!” 面容冷峻的寒星与气质沉稳的烈风同时应声。
“你二人负责对外警戒与情报。加大巡查范围,重点关注西行路线动态,沿途势力分布、流民动向、险要关卡,需绘制详图。若有欧阳世子的消息,第一时间回报。”
“遵命!”
“朔雪。”
“属下在。” 沉默寡言的朔雪微微躬身。
“你专司内部防御与那位的安全。” 皇甫少白话中的“那位”所指何人,不言自明,“谷中阵法、机关、预警,不得有丝毫疏漏。尤其是……” 他目光似乎穿透墙壁,望向唐小猫别墅的方向,“她的安危,重中之重。”
朔雪重重点头:“主子放心,人在她在。”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明月身上。“明月。”
“主子。” 明月清冷应道。
“医药、后勤,由你统管。特别是伤药、常备药物、以及……她提供的那些‘特殊物资’的清点与分配,务必周全。”
“明月明白。”
分派已毕,皇甫少白挥了挥手:“去准备吧。”
“是!” 六人躬身领命,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客厅。
客厅里恢复了寂静。皇甫少白没有动,目光再次落在那辆勘探车上,却又仿佛穿透了它,看到了更远的地方。西行之路,必然艰险重重。欧阳家变故背后牵扯的势力是否跟西域那边有联系,昆吾山的秘密,前路的未卜……每一件,都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
然而,此刻盘旋在他脑海中最清晰的,却是一张狡黠灵动、时而迷糊、时而认真的小脸。是她在驾驶舱里手忙脚乱讲解的样子,是她谈到金银珠宝时双眼放光的样子,是她不小心撞进他怀里时面红耳赤的样子……
(小丫头……)
他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指尖,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一丝温热柔软的触感。这种陌生的、不受控制的情愫,让他微微蹙眉。他一生筹谋,心志坚定,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一个人如此轻易地扰乱心绪。尤其是,这个人身上还藏着那么多不可思议的秘密,与他们即将踏上的、危机四伏的征途,似乎格格不入。
(此去凶险,归期难料。) 他闭上眼。带她走?前路漫漫,危机四伏,他未必能护她周全。留她在此?这忘忧谷看似固若金汤,但若他离开,失去最强武力震慑,难保不会有人觊觎。而且……想到要将她独自留在这与世隔绝的山谷,即使有明月、朔雪等人保护,他心中竟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不放心。
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想与她分开。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烦躁。他习惯掌控一切,包括自己的心。可这一次,似乎有些失控了。
窗外,忘忧谷的“夜色”宁静而祥和,模糊的月光温柔地洒落。而一门之隔的外界,寒夜正深,危机四伏。他与他,他们与她,都被这扇门隔在了两个世界。但命运的丝线,却早已悄然交织,即将把他们引向那片未知的、名为昆吾山的迷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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