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营地的众生相
车队陆续停稳,众人开始忙碌着卸车、搭帐篷、寻找柴火、分配所剩无几的干粮和清水。场面混乱而压抑。
白洛歌率先下了马车,她步履沉稳,虽衣衫朴素,却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度。她并未理会身后白洛云那几乎要喷出火的目光,而是径直走向父亲白文渊和宇文砚所在的方向。
白文渊正与宇文砚低声商议着什么,脸色凝重。看到长女走来,他微微颔首,眼神中带着询问。白洛歌的到来,似乎总能给他带来一些莫名的“指引”,尤其是关于前路的“梦境”。
白洛云见状,也想跟过去,却被周氏死死拉住。“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周氏低声斥道,眼神严厉。白洛云看到父亲白文渊也向她投来一个带着警告和不满的眼神,终于不敢再闹,悻悻地站在原地,看着白洛歌的背影,指甲深深掐入了掌心。
周围的下人和部分旁支族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各有计较。看来,在这白家,这位大小姐的地位,是越发稳固了。
另一边,宇文楚搂着甘如花摇摇晃晃地下了马车。他目光轻浮地扫过正在指挥仆役的白洛歌,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占有欲,仿佛在看一件即将到手的珍宝。他怀里的甘如花感受到他不安分的手,身体愈发僵硬,心底涌起一阵恶心。这一路上,宇文楚几乎夜夜纠缠,变着法子折磨她,让她身心俱疲。第二天清晨,当她拖着酸痛的身体走出马车时,总能感受到一些仆妇和宇文家护卫投来的那种混合着怜悯、鄙夷甚至淫邪的目光,让她无地自容。她无数次想过逃离,可一想到惨死的兄长和无处可去的自己,只能咬牙忍耐。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不远处那个冷峻挺拔的身影——宇文砚。那是她黑暗生活中唯一的光亮和幻想。然而,宇文砚的目光从未在她身上停留,偶尔扫过,也只有冰冷的嫌恶,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更让她恐惧的是宇文砚身边的千叶胧。有一次她独自去偏僻处小解,千叶胧如同鬼魅般突然出现,用剑鞘抵着她的喉咙,声音冰冷地警告她:“安分点,别痴心妄想你不该想的人,否则,我不介意让你悄无声息地消失。” 那眼神中的杀意,让她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逃回了宇文楚身边,仿佛那里才是唯一的安全之所。此刻,看着宇文砚对白洛歌那般重视,她心中更是酸涩难言。
重生者的秘密与提议
“父亲,砚哥哥。” 白洛歌走到近前,微微福了一礼,声音清脆,“我们终于到了。”
白文渊叹了口气:“是啊,到了。只是这地方……比想象中更破败荒凉。歌儿,你之前说的……那个梦……” 他欲言又止,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和不确定。这一路,女儿那个关于“废墟藏宝”的梦,成了支撑他坚持下去的重要信念之一。
宇文砚也看向白洛歌,目光深邃,带着审视。他对这位白家小姐的“梦境”一直持保留态度,但不可否认,她之前的一些“预感”确实让他们避开了一些麻烦。而且,此刻这片废墟给他的感觉,确实有些不同寻常。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尚未完全散去的血腥味,地上还有一些不甚明显的打斗痕迹和拖拽印记。这里,不久前显然发生过激烈的冲突。是什么人?为了什么?他想起之前他们路上经过废弃的村落时,村子虽荒无人烟,里面躺着被烧焦的老少男女身体,不难看出这些和另外一些男性被屠杀的情景,尤其是下属带来的一个消息,地窖里面有几名不知如何死去的男尸体,面目狰狞带着恐惧,还有路上遇到的那些饿狼尸体,也是被人干净利落地解决。难道这荒原上,还存在着一股不为人知的、实力不俗的力量?他脑海中闪过石家村那些朴实却坚韧的面孔,但随即摇了摇头,那些村民,不太可能有这样的能力。
白洛歌感受到宇文砚的目光,心中微动,但面上依旧平静。她深吸一口气,按照早已想好的说辞,开口道:“父亲,砚哥哥,我昨夜又梦到了此处。梦境比之前更清晰了些。我梦见……这废弃的驿站之下,并非全然是泥土,而是另有乾坤。有一条隐秘的通道,通往一个巨大的地下石室。那石室中……堆满了金银珠宝,还有数不清的刀枪剑戟!” 她刻意将声音压低,却足以让周围的宇文砚、白文渊以及走近的千叶胧听清。
“堆满金银珠宝?数不清的兵器?” 白文渊呼吸一窒,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若真有此地,那将是何等巨大的一笔财富!足以让他们在乱世中重新立足,甚至……图谋更多!
宇文砚的眉头却微微蹙起。这描述太过具体,也太过诱人,反而让他心生警惕。乱世之中,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往往伴随着巨大的风险。
就在这时,千叶胧冷冷地插话道:“白姑娘,梦境之事,虚无缥缈,岂可尽信?如今世道混乱,我等当以稳妥为先,切莫因一些无稽之谈而贸然涉险。” 她语气生硬,看向白洛歌的眼神带着明显的不喜和质疑。她本能地反感这个总是用各种理由接近宇文砚的女人,包括那个白洛云以及甘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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