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以后就是你们的新家了，米莉...还有摩拜！”
雷诺张开双臂，夸张地展示着眼前的建筑，随后转身朝大门走去，白大褂的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陈潇和墨白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米莉和摩拜是在叫她们。
在莉薇娅鼓励的目光下，两个孩子深吸一口气，整理好翻涌的情绪，紧紧攥着行李箱的提手，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莉薇娅似乎也没有立刻离开的打算，缓步跟上前面的三人，一起走进了那座透着冷意的建筑。
一踏入建筑的内部，两人就忍不住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这里和孤儿院的温馨截然不同，冰冷的钢铁墙壁泛着金属光泽。
建筑内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奇怪的味道味，让人莫名有些紧张。
长长的走廊两侧排列着许多道铁门，有些紧闭着，门上还贴着奇怪的编号或者字符。
有些虚掩着，能看到里面穿着白大褂的人在各种仪器前忙碌，传出仪器的滴滴声和玻璃器皿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走到走廊尽头，眼前豁然开朗，是一间格外宽阔的大房间。
房间里摆满了复杂的机器，屏幕上跳动着看不懂的数据流，更多穿着白大褂的人在机器前专注地操作着，时不时低声交谈几句，气氛严肃得让人不敢出声。
“来吧，两位孩子，欢迎来到我的游乐场。”
雷诺转过身，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我想你们应该知道什么是健康检查吧？”
“雷诺，我想我跟你提到过，这两个孩子不是来参与那个的。”
莉薇娅上前一步，语气平静，眼神里却透着明显的不满，轻轻将米娅和墨白护在身后。
“好的好的，我当然知道...”雷诺摆了摆手，视线扫过两个孩子，带着一丝玩味。
“不过你确定要把那些事情告诉这两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鼠吗？”
两个孩子愣住了，不解地对视一眼——为什么这个男人要这样称呼她们？“小白鼠”这个词像根刺，扎得人心里不舒服。
“真是可惜，没想到上面的人居然能同意你的提议...”雷诺咂了咂嘴，语气里满是不以为然。
莉薇娅没有理会他，低头看向两个孩子，脸上依旧是熟悉的温柔，伸手轻轻牵住她们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些许寒意。
“接下来我要说的话，请你们好好听着...”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却带着一种是之前只在教导犯错的孩子时才能够听到的认真。
“好的...夫人。”
墨白抿了抿唇，轻声应道，眼角的余光瞥见米娅只是愣愣地站着，对方脸色有些发白，显然内心正隐隐不安。
“你们都会死...包括那些还在家里的其他孩子们。”
莉薇娅看着她们的眼睛，神色凝重地说出这句话，每个字都像一块石头，重重砸在两人心上。
两个小孩瞬间被震住了，像是被施了定身咒，难以置信地看着莉薇娅。
那个从小照顾她们、和描述中妈妈一样的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莉薇娅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墨白的声音带着颤抖，握着莉薇娅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其实我们的家，只是一个‘培育屋’。”莉薇娅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吐出那个可怕的事实。
“你们，包括其他孩子，都是我们培育出来的实验品。每年年终考核，成绩达标的‘合格产品’都会被送到这里参与实验，而那些实验，多半会导致参与的孩子死亡。”
“我们不明白...为什么？”一直沉默的米娅终于开口，声音哽咽着，泪眼汪汪地看向莉薇娅，眼里满是困惑和受伤。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因为...你们的牺牲可以换来更多人获救...”莉薇娅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可话没说完就被米娅猛地打断。
“既然我们是实验品，为什么要像家人一样对待我们？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们真相！”
米娅的声音陡然拔高，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
墨白连忙转过身，轻轻抱住她，试图给她一点安慰。
“我们尝试过从一出生就告诉实验品他们的命运。”雷诺在一旁插了话，语气带着学者般的冷静。
“虽然他们的基因经过改造，非常优秀，但那样往往会导致他们出现严重的心理缺陷，实验过程中很容易出现不可控的意外哦。”
听到雷诺的话，莉薇娅的表情有些纠结，却没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所以呢，有人提出了这样的假设：如果将一群实验品从小抚养，像对待正常人一样给予他们知识和情感，会不会让实验结果有所突破？”
雷诺看向莉薇娅，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对吧...这位项目的提出人兼负责人？我当初可是非常支持你的提议。”
莉薇娅迎上两个孩子震惊的目光，脸上的温柔淡了几分，却没有太多动容。
“他说的是真的吗...夫人？”墨白的声音很轻，带着连自己都不愿相信的明显颤抖。
“但是我修改后的方案被通过了，雷诺...”
莉薇娅没有直接回答墨白的问题，而是转向两个孩子，语气郑重。
“所有被选中的孩子，都会在这里知道真相，然后决定自己的未来。”
“米娅，小白...现在有两个选择摆在你们面前。”
莉薇娅看着她们，眼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期待。
“第一个，你们愿意牺牲自己...成为实验品；第二个，是将来成为我们的一员，和我们一起完成这场对全人类来说的‘伟大事业’。”
“我...”墨白低头看了看还埋在自己怀里、肩膀微微耸动的米娅，又抬头望向莉薇娅，眼神里充满了挣扎。
“第一个选择的结局你们也知道了...这并不是我希望你们选择的，第二个选择，你们还可以回到家里，和家人们继续一起生活下去...”
莉薇娅看出了她的纠结，继续开口，希望对方能够选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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