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强大的压力下,两人像是挤牙膏般陆续交代了更多事情:赵卫国如何虚报工分给自己亲戚多记工分,如何偷偷变卖集体财产换酒喝,甚至如何故意刁难那些不愿意跟他同流合污的知青。
随着真相一点点浮出水面,围观的人群中愤怒的情绪越来越高涨。
“这种败类就该拉去批斗!”
“难怪我们队里的工分总不对,原来是他搞的鬼!”
“小林他们帮我们浇活了庄稼,他竟然还背后使坏,良心都被狗吃了!”
小翠扶着怀孕的肚子,气得眼圈发红:“我早就觉得赵卫国不是好东西,上次还想调戏村里的姑娘,被我爹拿着扁担赶出去了!”
魏珩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对王书记说:“书记,我们收集这些证据,不是为了报复谁,只是希望能还北大荒一个公道。赵卫国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影响了知青和村民的关系,破坏了集体生产,如果不严惩,恐怕难以服众。”
“你说的对。” 王书记点点头,语气沉重,“我们党的政策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但对于这种屡教不改、蓄意破坏的分子,必须严肃处理!”
就在这时,去叫人的干部押着脸色惨白的赵卫国回来了。他一进门看到满屋子的人,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当看到跪在地上的赵二宝和钱富贵时,他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
“赵卫国,你可知罪?” 王书记的声音如同寒冬的北风,带着刺骨的寒意。
赵卫国张了张嘴,还想狡辩,却被钱富贵一声哭喊打断:“赵记分员!你就认了吧,我们都交代了!”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赵卫国的心理防线,他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屋顶的横梁。
王书记站起身,走到屋子中央,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同志们,乡亲们!今天我们在这里查明的不仅仅是一起破坏事件,更是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
他的声音洪亮有力,透过窗户传到外面的场院:“林小野和魏珩同志,响应毛主席的号召来到北大荒,不怕苦不怕累,用自己的智慧和双手改善生产条件,提高粮食产量,这才是我们需要的知青!而赵卫国这种投机取巧、嫉贤妒能的败类,绝不能留在革命队伍里!”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林小野看着身旁表情平静的魏珩,眼眶突然有些湿润。这些天来的委屈、愤怒、焦虑,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暖流,在心底缓缓流淌。
魏珩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绪,侧过头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阳光恰好透过窗棂落在他的睫毛上,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林小野突然觉得,所有的辛苦和付出,在这一刻都有了意义。
王书记等掌声平息后继续说道:“经公社党委研究决定,即刻起撤销赵卫国记分员职务,停发工分,待进一步调查后再做处理!赵二宝、钱富贵二人,扣发半年工分,负责修复被破坏的灌溉设施,并且要在知青点和全村范围内做深刻检讨!”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林小野和魏珩,语气变得温和:“小林同志,小魏同志,委屈你们了。公社决定为你们公开平反,恢复名誉。你们的灌溉技术非常有价值,公社准备在全公社范围内推广,还希望你们能多费心指导。”
林小野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是用力点了点头。魏珩则上前一步,郑重地说:“请书记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辜负公社的信任,会尽最大努力帮助大家改善生产条件。”
“好!” 王书记满意地点点头,“老赵,你安排一下,下午就召开社员大会,把今天的处理结果通报下去,让大家都知道真相。”
赵队长连忙应声:“哎!我这就去安排!”
当领导们起身离开时,围观的村民和知青纷纷涌上来,围着林小野和魏珩问长问短。
“小林,你们受委屈了!”
“魏珩,早就知道你们是好人!”
“那几个坏东西就该受惩罚!”
李卫国挤到前面,挠着头嘿嘿直笑:“我就说正义必胜吧,你们看我说的没错吧?”
王思齐也红着眼圈说:“太好了,以后再也不用受他们的气了。”
林小野看着眼前这些真诚的面孔,突然觉得鼻子一酸。他转头看向魏珩,发现对方也正在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温柔的笑意。阳光穿过人群,在他们之间投下温暖的光斑,仿佛为这对历经磨难的伙伴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远处传来了集合的钟声,那是召开社员大会的信号。林小野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北大荒清新的空气涌入肺腑。他知道,这场风波终于过去了,但他们在这片黑土地上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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