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堂仪式简单却庄重,在乡亲们的祝福声中,新人对着天地、对着父母、对着彼此鞠躬。当新郎小心翼翼地掀起红盖头,露出小翠娇羞的笑脸时,院子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林小野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他悄悄看向魏珩,正好对上对方温柔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吃喜酒喽!” 随着马大娘一声吆喝,热腾腾的饭菜被陆续端上桌。大盘的炖猪肉冒着热气,金黄的贴饼子整齐地码在竹篮里,还有一大盆酸菜炖粉条,香气扑鼻而来。在物资匮乏的年代,这样的宴席已经算得上十分丰盛。
“来,小林、小魏,我敬你们一杯!” 赵队长端着粗瓷碗站起来,里面盛着自家酿的米酒,“多亏了你们建的灌溉水车,今年的春旱才算扛过去了。这杯酒,敬你们为村里做的贡献!”
“队长太客气了。” 林小野连忙端起碗,“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没有乡亲们帮忙,我们也建不成水车。” 他和魏珩一起举杯,米酒的清香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院子里的气氛越发热烈。男人们划着拳喝着酒,女人们围坐在一起聊着家常,孩子们则穿梭在桌子之间,抢着吃盘子里的肉。小翠和新郎端着酒碗挨桌敬酒,到了林小野他们这桌时,小翠特意多停留了一会儿。
“小林哥,魏哥,真的谢谢你们。” 她脸上带着红晕,眼神却格外真诚,“要不是你们建好了水车,我这婚期说不定都要推迟了。我对象说,以后浇地就方便多了,再也不用天不亮就去挑水了。”
新郎是个不善言辞的庄稼汉,只是一个劲儿地给他们碗里夹肉,憨厚地笑着:“以后有啥力气活尽管说,我年轻力壮,有的是力气。”
魏珩端起酒碗:“新婚快乐。以后灌溉方面有任何问题,随时可以找我们。” 他看向林小野,“我们打算这两天再优化一下水车的齿轮,争取让水流更均匀些。”
“真的?那太好了!” 新郎眼睛一亮,激动地说,“我家那几亩地在高处,总觉得水流不够,要是能改进就再好不过了。”
林小野笑着说:“放心吧,包在我们身上。等忙完这阵子,我们就去地里看看,根据地形调整一下水流方向。” 他拿起一块枣糕递给小翠,“吃点甜的,沾沾喜气。”
看着小翠幸福的笑脸,林小野的心里也暖暖的。穿越到这片陌生的土地,曾经让他感到迷茫和恐惧,是身边这些善良淳朴的人们,是和魏珩一起奋斗的日夜,让他渐渐找到了归属感。他低头看着碗里的米酒,酒液中倒映着头顶的蓝天白云,还有身边魏珩的身影。
宴席过半,李卫国带着几分醉意向林小野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哎,我跟你们说,昨天看见赵卫国在水车附近转悠,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想干啥。你们可得当心点,别让他破坏了你们的心血。”
林小野和魏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魏珩放下酒碗,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们会注意的。水车的齿轮箱已经加了锁,关键部位也做了标记,要是有人动过手脚,一眼就能看出来。”
“还是魏哥想得周到!” 李卫国拍着大腿,“那种小人就不能给他可乘之机!上次他往齿轮上抹泥,这次指不定又想啥坏主意呢。”
林小野想起昨天调试时发现的细微异常,心里更加警惕。他悄悄在魏珩耳边低语:“下午回去我们再仔细检查一遍,特别是你上次说的那个受力点。”
魏珩微微点头,指尖在桌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像是在安抚他的情绪。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暖而坚定。
宴席在欢声笑语中渐渐散去,乡亲们带着满脸的笑容和些许醉意陆续离开,嘴里还念叨着新娘子的漂亮和饭菜的美味。林小野和魏珩帮着收拾碗筷,马大娘拉着他们的手舍不得放开。
“你们俩啊,真是好样的。” 马大娘看着远处转动的水车,眼神里满是欣慰,“刚来的时候我还担心你们吃不了这苦,没想到不仅站稳了脚跟,还为村里做了这么多实事。” 她忽然压低声音,“以后要是有啥难处尽管说,大娘别的没有,这点人脉还是有的。”
林小野心里一暖,连忙道谢:“谢谢大娘,我们会的。” 他知道,马大娘说的不仅是建水车的事,更是在隐晦地表示支持他们的关系。
告别了热情的乡亲们,两人沿着田埂往河边的水车走去。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晚风拂过田野,带来阵阵麦浪的清香。远处的水车在暮色中缓缓转动,叶轮搅起的水花在夕阳下闪着金光,像撒了一把碎金子。
“你看。” 林小野忽然停下脚步,指着远处的农田,“那边的麦子已经返青了,比之前水灵多了。”
魏珩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翠绿的麦苗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充满了生机与希望。他转头看向林小野,夕阳的余晖柔和地洒在他的侧脸上,把他的睫毛染成了金色,嘴角还带着未褪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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