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个人,最后落回赵卫国身上:“林小野做的怀炉让大家在寒风里能暖暖手,护耳手套避免了冻伤,这些都让劳动更有效率,怎么就成了小资情调?照你这么说,镰刀比石刀好用,是不是也算资产阶级享乐?”
这话说得又准又狠,赵卫国被噎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知青们都在底下偷偷憋笑,李卫国甚至还冲魏珩竖了个大拇指,被魏珩冷冷一瞥又赶紧缩了回去。
“你…… 你强词夺理!” 赵卫国憋了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眼神却不敢再看魏珩,“这根本不是一回事!他这是投机取巧,不想好好劳动!”
“我没有投机取巧!” 林小野从魏珩身后探出头来,脸颊还带着红晕,眼神却亮得惊人,“我做这些就是为了更好地劳动!上次政治学习说要‘理论联系实际’,我这就是把学到的知识用到劳动中,怎么就不对了?” 他越说越有底气,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你自己不琢磨着怎么改善劳动条件,就知道站在这儿说风凉话,到底谁才是不想好好劳动?”
这番话掷地有声,连一直没说话的炊事员老王都忍不住点头:“小林说得对,前几天我给大家烧热水,要是没戴他做的手套,端着热水桶准得烫着。这孩子手巧心细,做的都是正经玩意儿。”
赵卫国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傻呵呵的林小野敢这么跟他顶嘴,更没想到连炊事员都帮着他说话。他张了张嘴还想反驳,却被魏珩冷冷打断:“赵记分员如果没事,就请回吧。我们还要研究怎么改进一下火炕,让晚上更暖和些,免得大家冻得睡不好,影响明天出工。”
这话明摆着是下逐客令,赵卫国哪里受得了这个气?他狠狠地瞪了林小野一眼,又怨毒地扫过魏珩,撂下句 “你们等着瞧”,转身就掀帘走了,门外传来他愤愤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风雪里。
地窨子里顿时松了口气,大家都忍不住笑起来。李卫国拍着林小野的肩膀:“行啊你小子,刚才那番话说得够劲儿!怼得赵卫国哑口无言!”
王思齐也点头附和:“还是魏珩厉害,三言两语就把他的歪理邪说堵回去了。不过小林你刚才也挺勇敢的,以前你可不敢这么跟他说话。”
林小野摸了摸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还不是赵卫国太过分了,总冤枉人。再说有珩哥在,我不怕。” 他说着看向魏珩,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落满了星光。
魏珩被他看得心里一动,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很快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淡模样,只是语气柔和了些:“别得意忘形,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以后做这些东西注意点,别让他抓住把柄。”
“知道啦!” 林小野乖乖点头,转身又拿起针线筐,“咱们继续做吧,马大娘他们还等着呢。对了珩哥,你帮我看看这个花纹怎么绣更结实,上次给你的那个好像有点松线了。”
魏珩凑过去,两人头挨着头研究起针线活。油灯的光晕在他们身上流动,把两个影子投在墙上,紧紧依偎在一起。窗外的风雪还在呼啸,但地窨子里却暖融融的,充满了欢声笑语和炭火的香气。
张建军看着眼前的景象,忍不住感慨:“说真的,有小林这手艺,咱们这个冬天好过太多了。以前在上海哪受过这种罪,现在有了怀炉和手套,总算不用遭那份罪了。”
“可不是嘛,” 李卫国接口道,“我昨天去拾柴,戴着这护耳手套,耳朵一点都不冷。回来的时候还想着,要是能再做个暖脚的就好了,晚上睡觉脚冻得跟冰坨似的。”
林小野眼睛一亮:“这个简单啊!咱们可以用乌拉草和旧棉花做暖脚炉,跟怀炉原理差不多,就是做得大一点。等我把这些手套做完就试试!”
“真的?那太好了!” 李卫国兴奋地搓手,“到时候我帮你找材料,废弃场那边好像有几个大铁皮桶,洗干净了正好能用。”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气氛又热络起来。魏珩看着林小野眉飞色舞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温柔。他知道赵卫国不会就此罢休,但只要他们团结在一起,只要林小野还能这样无忧无虑地搞他的小发明,再大的困难也能克服。
夕阳透过结了冰花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小野低头认真地绣着花纹,手指灵活地穿梭在布料间,偶尔抬头和魏珩说几句话,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怀炉里的炭火噼啪作响,把温暖传递给每一个人,驱散了冬日的严寒和人心的阴霾。
魏珩轻轻拢了拢身上的棉袄,感受着怀里怀炉的温度,又看了看身边专注的少年,心里一片安宁。他知道,这个冬天或许还会有更多的风雪,但只要他们彼此守护,就一定能等到春暖花开的那天。而那些所谓的 “小资情调” 的指责,不过是嫉妒者无力的叫嚣,在实实在在的劳动成果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地窨子外的风雪似乎小了些,远处传来村民们的说笑声,混着偶尔的犬吠,构成了北大荒冬日里最温暖的乐章。炕桌上的怀炉散发着橘红色的光,映着每个人脸上的笑容,也映着两个年轻人紧紧相依的身影,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孕育着希望和温暖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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