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荒的冬日午后,地窨子里难得有了一丝暖意。火炉里的柴火噼啪作响,将跳跃的光影投在墙上,映得那些农具草图仿佛都活了过来。林小野盘腿坐在炕上,面前摆着一堆洗得干干净净的罐头盒,手里攥着一根磨尖的铁钉,眼神专注得像在完成什么伟大的工程。
“这次肯定能成!” 他信心满满地拍了拍手里的罐头盒,铝制的表面被打磨得锃亮,反射着油灯的光。王思齐坐在对面,冻得发红的手里捧着一本旧书,却频频抬头看向林小野,眼里满是期待。自从昨天找到木炭,林小野就一头扎进了怀炉的制作中,连吃饭都想着通风孔的位置。
“小林,你可得小心点,别把手扎破了。” 王思齐忍不住提醒道,他的手指因为长期握笔已经冻得有些僵硬,写字时笔尖都在发抖。
“放心吧,我手艺好着呢!” 林小野笑着扬了扬手里的铁钉,对准罐头盒盖子就要下钻。他心里早就盘算好了,在盖子上钻几个小孔通风,既能让木炭慢慢燃烧,又不会烧得太旺烫到人。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铁钉刚接触到罐头盒,就打滑跑偏了,在光滑的铝面上留下一道歪歪扭扭的划痕。林小野皱了皱眉,调整姿势重新下钻,这次用了更大的力气,终于在盖子上钻开一个小孔。
“成了!” 他兴奋地欢呼一声,立刻加快速度继续钻孔。不一会儿,罐头盒盖子上就出现了五个大小不一的孔洞,有的太大,有的太小,分布得乱七八糟。
“看着还行吧?” 林小野得意地把罐头盒递给王思齐看,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功的怀炉。
王思齐仔细端详着:“这孔是不是有点太大了?会不会烧得太旺啊?”
“放心,大孔通风好,烧得更充分。” 林小野信心满满地摆摆手,开始往罐头盒里装木炭。他小心翼翼地把烧红的木炭放进盒中,盖上盖子,然后用布把罐头盒包起来。
然而没过多久,问题就出现了。包在外面的棉布很快就变得滚烫,甚至隐隐有冒烟的迹象。林小野赶紧把怀炉放在地上,打开盖子一看,里面的木炭烧得通红,火苗都快窜出来了。
“怎么会这样?” 林小野傻眼了,他没想到通风孔开太大,竟然会让木炭燃烧得如此旺盛。
“我说吧,孔太大了不行。” 王思齐担忧地说,“这要是揣在怀里,非得把衣服烧了不可。”
林小野懊恼地抓了抓头发:“看来是我想简单了。没关系,失败是成功之母,我们再来!” 他立刻拿出第二个罐头盒,这次吸取教训,打算把通风孔钻得小一些。
这次他格外小心,用铁钉轻轻钻孔,每个孔都钻得又小又均匀。看着盖子上整齐的小孔,林小野满意地点点头:“这次肯定没问题了,通风刚刚好。”
他重新装上木炭,盖上盖子,用布包好。这次怀炉没有发烫,林小野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试了试。然而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了新的问题 —— 怀炉越来越凉,打开一看,里面的木炭竟然快要熄灭了,还冒出一股呛人的黑烟。
“怎么又不行了?” 林小野彻底傻眼了,明明已经控制了通风孔大小,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不是孔太小了,氧气不够啊?” 王思齐猜测道,被烟熏得直咳嗽。
林小野看着快要熄灭的木炭,心里别提多沮丧了:“应该是吧,通风不够,木炭烧不起来。” 他把失败的怀炉放在一边,拿起第三个罐头盒,心里有点打退堂鼓,但很快又被不服输的劲头取代。
“这次我一定能成功!” 他给自己打气,仔细调整着钻孔的力度和角度,力求每个通风孔大小适中、分布均匀。然而事与愿违,由于太过紧张,他手上的力气没控制好,铁钉一下子钻穿了罐头盒的边缘,在盖子上留下一个歪斜的大洞。
“完了!” 林小野看着那个大洞,再也忍不住了,把罐头盒往炕上一摔,气鼓鼓地喊道:“啥破玩意儿!怎么就这么难!” 连续三次失败让他备受打击,原本亮晶晶的眼睛也失去了光彩。
王思齐连忙安慰道:“别着急,慢慢来,总会成功的。”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看书的魏珩放下了书本,走到炕边拿起那个钻坏的罐头盒,仔细观察着上面的孔洞。他的手指修长,轻轻摩挲着那些大小不一的通风孔,眼神专注而认真。
林小野别过头不想理他,心里又委屈又懊恼,觉得自己太没用了,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魏珩看完后,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草图,指着上面的罐头盒图案说:“上侧开三小孔,下底留透气缝,空气对流才稳。” 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林小野忍不住凑过去看,魏珩画的草图上,罐头盒盖子侧面均匀分布着三个小孔,底部则留有细小的缝隙。“这样能形成空气对流,让木炭燃烧更充分也更安全。” 魏珩解释道,手指在图上比划着空气流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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