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娘听到了,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好吃就多吃点!下午有力气干活!等修好了知青点,大娘给你们杀只鸡补补!” 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笑声在雪地里回荡,驱散了疲惫和寒冷。
下午的重建工作更顺利了。林小野带着几个知青清理屋里的积雪和破损物品,发现他之前做的那些发明大多完好无损 —— 改良的锄头靠在墙角,暖手炉整齐地摆在炕上,连那只用来煮野菜粥的罐头盒都被魏珩细心地收在了灶台上。
“你看,咱们的‘家当’都在!” 林小野举着罐头盒冲魏珩笑,眼睛亮晶晶的。魏珩走过来,拿起那把改良镰刀检查了一下,刀刃依旧锋利:“还好收得及时,不然都得冻坏。” 他顿了顿,补充道,“等院墙修好了,建个小储藏室,专门放工具。”
院子里,男人们已经把院墙缺口补得差不多了,正用黄泥和稻草混合的泥浆抹墙,防止透风。王铁柱大叔站在梯子上,指挥着年轻人:“抹厚点!这北大荒的风邪乎,别等开春又冻裂了!” 女人们则在清洗被雪水浸湿的被褥,晾在临时拉起的绳子上,五颜六色的被褥在阳光下飘动,像一面面温暖的旗帜。
夕阳西下时,知青点已经焕然一新。屋顶重新铺好了茅草,再也不漏风;院墙修补得整整齐齐,还特意加了几层芦苇杆加固;窗户换上了新纸,屋里亮堂了许多;连那裂开的火炕都被魏珩用黄泥和铁丝修好了,烧起火来暖洋洋的。
村民们收拾工具准备回家,林小野赶紧拦住他们:“等一下!我们知青点还有些白面和土豆,大家带回去尝尝!” 他指挥着知青们把节省下来的粮食分装成小份,硬塞进村民手里,“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谢谢大家今天帮忙!”
马大娘推辞不过,收下后从篮子里掏出几个红苹果:“这是给娃们留的,城里来的娃肯定爱吃甜的。” 其他村民也纷纷拿出带来的东西 —— 有的送咸菜,有的送干辣椒,还有的送了晒干的野菜,转眼间雪橇车上就堆起了小山。
“你们这是干啥呀……” 林小野看着这些带着温度的礼物,眼眶发热。马大娘拍着他的肩膀:“咱们是一家人!你们知青来这儿受苦,我们能帮就帮。以后有啥难处,尽管跟村里说!”
送走村民们,知青们站在院子里看着焕然一新的知青点,心里都暖洋洋的。张建军感慨道:“以前总觉得村里人跟我们有隔阂,今天才知道,只要真心相待,大家都是一家人。” 李卫国也难得正经:“这暴风雪虽然狠,但也让咱们跟村民更亲了。”
林小野望着远处村民们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的魏珩,突然觉得这个简陋的知青点有了家的味道。他捅了捅魏珩的胳膊:“珩哥,你看,我们在这里真的有‘家’了。”
魏珩抬头看向天边的晚霞,夕阳的金光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眼神柔和了许多。他轻轻 “嗯” 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暖意:“是家了。”
晚风吹过修好的院墙,带来远处的犬吠和村民们的说笑声。屋里的炉火噼啪作响,映得窗户纸通红。林小野看着魏珩在收拾工具的背影,心里踏实得不像话 —— 在这片曾经陌生的黑土地上,因为有了彼此,有了这些温暖的伙伴,再艰苦的岁月也变得有了盼头。
他知道,北大荒的冬天还很长,未来还会有更多挑战,但只要大家团结在一起,像今天这样携手面对,就没有跨不过的坎。雪地里的脚印渐渐被新的落雪覆盖,但那些在重建中凝聚的情谊,却像炉火一样,在每个人心里燃烧得越来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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