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 魏珩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你今年立了大功,赵队长说要给你发奖励,正好换点布票。”
说话间,远处传来了敲锣声,赵队长站在高台上喊:“收工啦!都去食堂领肉吃!”
知青们和村民们欢呼着涌向食堂,林小野也拉着魏珩的手往那边跑,风吹起他们的衣角,像两只展翅的鸟儿。食堂门口已经支起了大锅,锅里炖着猪肉土豆,香气飘出老远,引得人直流口水。
“小林!魏珩!这边!” 小翠挥着手臂喊,她身边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碗筷,“我特意给你们留了靠窗的位置!”
两人走过去坐下,马大娘端着一大碗炖肉过来,往他们碗里各扣了一大块:“多吃点!看你们瘦的,这秋收可把娃们累坏了!”
林小野咬了一大口肉,香得眯起了眼睛。这还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吃到这么多肉,肥而不腻的五花肉在嘴里化开,带着土豆的香甜,幸福感瞬间填满了整个胸腔。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魏珩无奈地帮他擦掉嘴角的油星,把自己碗里的瘦肉夹给他,“多吃点瘦的,免得腻着。”
周围的喧闹声渐渐小了,大家都在埋头吃饭,偶尔传来几句说笑。林小野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觉得鼻子一酸。从刚穿越时的惶恐不安,到现在能和大家一起分享丰收的喜悦,这半年多的时光像一场梦,却又真实得触手可及。
“怎么了?” 魏珩注意到他的异样,关切地问。
“没什么。” 林小野摇摇头,眼眶却红了,“就是觉得…… 能在这里真好。”
魏珩看着他泛红的眼睛,心里也跟着柔软起来。他举起装着玉米酒的粗瓷碗:“敬丰收。”
“敬丰收!” 林小野也举起碗,和他轻轻碰了一下,酒液溅出来洒在手上,带着微辣的暖意。
吃完饭,大家都没散去,围着篝火唱起了歌。张建军带头唱了首《北大荒人的歌》,粗犷的嗓音在夜空中回荡,引得大家跟着一起唱。林小野也跟着哼,虽然很多歌词记不全,但那种激昂的情绪却深深感染了他。
魏珩坐在他身边,安静地听着,偶尔往他手里塞块烤土豆。火光跳跃在他脸上,柔和了他平日里的清冷,林小野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觉得这样的时光真好,简单而温暖。
“珩哥,” 他凑到魏珩耳边,声音压得很低,“等冬天来了,我们一起编个大草垫吧,铺在炕上肯定暖和。再做几个暖手炉,分给大家用。”
魏珩侧过头,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额头,气息带着淡淡的酒香:“好。”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温柔,“还要给你编个厚鞋垫,免得你总冻脚。”
林小野的脸瞬间红了,慌忙转过头看向篝火,心脏却跳得像要炸开。周围的歌声和笑声仿佛都远去了,只剩下两人靠近的呼吸声和彼此加速的心跳声。
夜深了,篝火渐渐熄灭,大家陆陆续续散去。林小野和魏珩并肩往知青点走,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时而交叠,时而分开。
“珩哥,” 林小野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魏珩,“你说我们明年还能有这么好的收成吗?”
魏珩看着他眼里的担忧,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会的。我们可以改良播种机,提高发芽率;再修几条灌溉渠,不怕天旱。只要我们在一起,肯定会越来越好。”
“嗯!” 林小野用力点头,心里的不安被他的话驱散得一干二净。只要有魏珩在身边,好像再难的日子都能变得有希望。
回到知青点时,大家都已经睡熟了,只有他们的铺位还留着灯光。林小野看着墙上贴的奖状,突然觉得穿越到这个年代,或许是命中注定。虽然艰苦,但他收获了友情,遇到了魏珩,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快睡吧。” 魏珩帮他铺好被子,眼底带着浓浓的倦意,“明天还要去粮仓帮忙盘点。”
“嗯。” 林小野钻进被窝,看着魏珩吹灭油灯,黑暗瞬间笼罩了整个地窨子。他能清晰地听到魏珩的呼吸声,平稳而有力,像一剂安定剂,让他的心渐渐沉静下来。
“珩哥,” 他在黑暗中轻声说,“谢谢你。”
魏珩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碰了碰他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带着无声的温柔。
林小野笑着闭上眼,嘴角还带着满足的笑意。这个秋天,他们收获的不只是堆满粮仓的粮食,还有彼此的心意和对未来的希望。北大荒的冬天即将来临,但他知道,只要和魏珩在一起,再冷的冬天也会变得温暖而充满生机。
窗外的月光透过纸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撒了一地的碎银。地窨子里一片寂静,只有两个年轻人平稳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在这个丰收的秋夜里,悄然编织着关于未来的美好梦境。那些曾经的艰难和不安,都在这个粮食堆满仓的喜悦中,化作了成长的勋章,见证着他们在这片黑土地上的扎根与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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