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还没说完呢!” 林小野笑着挣开,脸上的红晕比阳光还亮。他看向木台上的老李,眼里满是感激。
老李看着眼前热闹的场面,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林小野同志,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林小野深吸一口气,走到台前,对着大家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公社调查组的公正,谢谢赵队长的支持,更谢谢马大娘、王大爷还有各位乡亲、知青战友们!” 他的声音有点哽咽,却字字清晰,“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没有魏珩帮我出主意、记数据,没有大家帮我作证,我啥也做不成。这荣誉是大家的!”
说着,他侧身指了指魏珩:“尤其是魏珩,他教我谨慎,帮我避坑,没有他,我可能早就因为‘搞发明’被批评了。这积极分子,有他一半功劳!”
魏珩站在台下,清冷的脸上泛起一丝不自然的红晕。他没想到林小野会突然提到自己,看着众人投来的目光,耳根悄悄热了。这个总是莽撞冲动的小子,在关键时刻却分得清轻重,懂得把功劳分给身边的人。
老李赞许地点点头:“林小野同志说得好,集体的荣誉需要大家共同创造。魏珩同志的细心和沉稳,也值得大家学习。” 他转向赵卫国,“赵卫国同志,你也表个态吧。”
赵卫国磨磨蹭蹭地走到台前,声音比蚊子还小:“我…… 我不该捏造事实举报林小野、魏珩同志,不该多领集体柴火…… 我错了,以后一定改正……” 他的检讨干巴巴的,没人相信这几句轻飘飘的话能让他真的 “改正”,但看着他狼狈的样子,也没人再为难他。
老李收起文件:“好了,事情到此为止。希望大家引以为戒,实事求是,团结互助,把精力放在生产上。散会!”
人群瞬间涌了上来,把林小野和魏珩围在中间。
“小林,恭喜啊!”
“魏珩,你可真行,那账本记得比会计还清楚!”
“晚上可得请客啊,就用公社奖的白面!”
马大娘挤到最前面,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篮鸡蛋,硬往林小野怀里塞:“拿着拿着!补补身子,这几天肯定没睡好!” 王大爷叼着烟袋,拍着魏珩的肩膀:“小魏,好样的,是个能成大事的!”
林小野被热情的乡亲们包围着,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他把鸡蛋往魏珩手里塞了一半:“珩哥,你也拿着。” 魏珩没推辞,指尖碰到他的手,两人都愣了一下,又像触电似的分开,脸上却都带着笑意。
赵卫国趁着混乱,低着头想悄悄溜走,却被李卫国拦住了:“赵记分员,不留下吃口喜糖再走?” 李卫国手里晃着块水果糖,是之前林小野用粮票换的,“哦对了,你还得还柴火呢,可别忘了。”
赵卫国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推开李卫国就往外跑,差点被门槛绊倒,引得众人一阵哄笑。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林小野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他知道,这场风波终于真正结束了。
赵队长走过来,拍着两人的肩膀:“好小子们,没给咱知青点丢脸!晚上我让炊事员杀只鸡,咱好好庆祝庆祝!”
“不用不用,赵队长!” 林小野赶紧摆手,“太破费了,大家一起吃顿白面馒头就行!”
“就得杀鸡!” 马大娘在一旁帮腔,“这可是公社级的荣誉,得好好庆祝!”
夕阳西下时,知青点的院子里飘起了肉香。炊事员老李把炖得软烂的鸡肉端上桌,金黄的玉米饼子冒着热气,还有村民们送来的腌黄瓜、煮土豆,摆了满满一炕桌。
知青们围着桌子坐成一圈,张建军给林小野和魏珩各倒了一碗玉米酒:“这杯敬你们,沉冤得雪,还得了荣誉!”
“是实至名归!” 王思齐举起碗,“没有你们,咱还得吃硬窝头、用笨农具,这杯必须敬!”
林小野和魏珩碰了碰碗沿,玉米酒的清香混着肉香在空气中弥漫。林小野喝了一小口,辣得直吐舌头,引得大家哈哈大笑。魏珩看着他的样子,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默默地把自己碗里的鸡肉夹了一块给他。
“说真的,” 李卫国啃着玉米饼子,含糊不清地说,“以前总觉得魏珩太冷,不好相处,这次才发现,他是外冷内热,对小林是真上心。”
王思齐点点头:“可不是嘛,那账本记的,比我记情书还认真。”
林小野的脸 “腾” 地红了,偷偷看了魏珩一眼。魏珩正低头喝酒,耳根却红得厉害,显然是听见了大家的话。
夜色渐深,院子里的笑声此起彼伏。林小野靠在炕沿上,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张建军和李卫国划拳输了,正罚喝酒;王思齐在给大家讲他家乡的趣事;魏珩坐在角落,安静地听着,偶尔被问到才说句话,眼神却总不经意地落在自己身上。
他突然觉得,穿越到这个艰苦的年代,或许是命运的馈赠。在这里,他学会了怎么在黑土地上生存,怎么用双手创造价值,更重要的是,他遇到了魏珩,遇到了一群真诚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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