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荒的秋日清晨带着霜气,草叶上凝着细密的白霜,踩上去咯吱作响。林小野揣着两个窝头,站在知青点门口搓着手,哈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瞬间消散。他身边的李卫国裹紧了棉袄,跺着脚抱怨:“这鬼天气,冻得人直哆嗦,去废弃场找破烂简直是遭罪。”
“别抱怨了,” 林小野笑着推了他一把,“找到能用的齿轮和铁皮,秋收时能省多少力?到时候你就知道值了。”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张建军,“建军哥,你力气大,一会儿搬重东西就靠你了。”
张建军憨厚地笑了笑:“放心,包在我身上!不过咱可得说好,找到好东西先紧着给我那把破锄头用。”
“没问题!” 林小野拍着胸脯保证,“人人有份,绝不偏心。”
三人说说笑笑地往村西头的废弃场走去。远远望去,废弃场像一片锈蚀的坟场,散落着破旧的农具、报废的拖拉机零件和各种不知名的金属废料,在朝阳下泛着暗淡的光。看守废弃场的老王头正蹲在门口抽烟,看到他们过来,眯着眼睛问:“你们仨又来淘啥宝贝?”
“王大爷,我们来看看有没有能用的齿轮和铁皮,秋收农具该修了。” 林小野递过去一个窝头,这是他特意多带的,“您尝尝,刚出锅的。”
老王头接过窝头,乐呵地掰开:“还是你们知青懂事。进去吧,小心点,里面铁器多,别伤着。” 他指了指东边的角落,“昨天刚清理出一堆旧拖拉机零件,说不定有你们要的。”
“谢谢王大爷!”
三人刚走进废弃场,李卫国就眼睛一亮,指着不远处的旧拖拉机:“快看!那上面说不定有能用的齿轮!” 他率先跑过去,围着拖拉机转了两圈,兴奋地喊,“小林,快来!这上面有三个齿轮,看着还挺新!”
林小野和张建军赶紧跑过去。只见那台废弃的拖拉机变速箱里果然嵌着三个齿轮,虽然布满油污和铁锈,但齿牙完好,看起来还能用。林小野掏出随身携带的抹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齿轮:“太好了!这齿轮大小正合适,改打谷机肯定能用!”
“我来拆!” 张建军挽起袖子,从背包里拿出扳手,小心翼翼地拧着固定齿轮的螺丝。锈死的螺丝异常顽固,他憋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终于 “哐当” 一声,第一个齿轮拆了下来。
“小心点,别磕坏齿牙。” 林小野紧张地提醒,双手捧着齿轮像捧着宝贝,用抹布反复擦拭。阳光透过拖拉机的缝隙照在他脸上,映出专注的神情。
就在这时,李卫国在翻找铁皮时 “哎哟” 叫了一声。林小野赶紧回头:“咋了?”
只见李卫国捂着左手,指缝间渗出鲜血:“被铁皮划了一下,没事。”
“还说没事,都流血了!” 林小野赶紧跑过去,从口袋里掏出魏珩给他的草药膏 —— 这是魏珩特意准备的,说废弃场杂物多,难免受伤。他小心翼翼地帮李卫国清理伤口,涂上药膏,用布条包扎好,“说了让你小心点,咋这么不小心?”
“这不急着找材料嘛。” 李卫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点小伤不算啥,想当年我在上海……”
“行了,别吹牛了。” 林小野笑着打断他,“你歇会儿,剩下的交给我们。” 他转头对张建军说,“建军哥,咱继续找铁皮,要厚实点的,能做打谷机滚筒的。”
张建军点点头,在废料堆里翻找起来。林小野则蹲在地上,仔细检查刚拆下来的齿轮。他突然眼睛一亮,指着齿轮内侧:“你们看,这上面还有型号标记,说明是标准件,配套肯定没问题。”
“还是你细心。” 张建军举着一块铁皮走过来,“这块咋样?够厚实不?”
林小野接过铁皮掂量了一下,又用手指敲了敲:“不错!厚度刚好,够做两个滚筒了。” 他把铁皮放在一边,“再找几块小点的,做镰刀护手能用。”
三人分工合作,李卫国虽然手受了伤,却不肯闲着,负责清理找到的零件上的铁锈;张建军继续翻找有用的材料;林小野则把找到的东西分类整理,用绳子捆好。废弃场里回荡着敲击声、金属摩擦声和他们偶尔的笑声,荒凉的场地竟有了几分生气。
“小林,你看这是啥?” 张建军举着一根弹簧走过来,弹簧锈迹斑斑,但弹性似乎还不错。
林小野接过弹簧,用手掰了掰:“这弹簧力度刚好!能做镰刀捆扎的弹性卡扣!” 他兴奋地比划着,“你看,这样一按就能卡住麦秆,松手就弹开,比手动捆扎方便多了!”
张建军和李卫国看得直点头:“这主意好!省老鼻子事了!”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升高,三人找的材料也堆成了小山:三个齿轮、五块铁皮、两卷细铁丝、一根弹簧,还有足够编谷筐的芦苇。林小野掏出最后一个窝头,掰成三块:“来,补充点能量,吃完咱就往回走。”
“小林,你这草药膏真管用,伤口不疼了。” 李卫国舔了舔嘴角的窝头渣,“回头让魏珩也给我弄点,我家那口子总说关节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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