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卫国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说不出话来,只能恨恨地瞪着他们。
“赵记分员,” 魏珩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压迫感,“锯末我们拿走了。以后知青点的东西,还请你自重。” 他没再多说,扛起锯末布袋就往回走。
林小野跟在后面,心里又气又解气,忍不住回头看了赵卫国一眼,发现他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让他心里一寒。
回到院子里,林小野看着失而复得的锯末,却没了之前的兴奋劲儿,坐在地上闷闷不乐。“珩哥,他会不会再找我麻烦啊?” 刚才赵卫国的眼神让他心里发毛。
魏珩把锯末倒出来晾晒,闻言停下动作,认真地看着他:“会。但你越怕,他越得意。” 他蹲下身,拍了拍林小野的肩膀,“不用怕,有我在。”
简单的五个字,却像定心丸一样让林小野安下心来。他看着魏珩专注晾晒锯末的侧脸,晨光洒在他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原本清冷的气质柔和了许多。“嗯!” 林小野重重点头,心里的委屈和害怕渐渐被勇气取代,“我才不怕他!我们继续做饭盒!”
大家重新分工:林小野负责清洗罐头盒,王思齐裁剪锡纸,李卫国帮忙固定木楔,魏珩则指导大家填充锯末。院子里又恢复了忙碌而温馨的氛围,刚才的不快仿佛从未发生。
“小林,你说赵卫国会不会还有别的招?” 王思齐一边剪锡纸一边小声问,脸上带着担忧。
“管他呢!” 林小野用力擦着罐头盒,语气坚定,“他越使坏,我越要做好!不能让他看笑话!”
魏珩闻言看了他一眼,嘴角几不可察地扬了扬。这傻小子虽然神经大条,骨子里却有股不服输的韧劲,倒也难得。
中午休息时,第一个保温饭盒做好了。林小野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装了热粥,递给李卫国:“老李,试试这个,保准热乎。”
李卫国激动地接过饭盒,像捧着宝贝似的,打开盖子闻了闻,满意地咂咂嘴:“真香!还是热的!小林你真是咱知青点的福星!”
看着李卫国开心的样子,林小野心里暖暖的,之前的不快一扫而空。他转头看向魏珩,发现对方也在看他,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下午出工,林小野路过赵卫国身边时,特意挺直了腰板。赵卫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没敢再说什么。林小野心里明白,这只是开始,赵卫国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他不再害怕,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夕阳西下,收工的钟声响起。林小野扛着锄头往回走,魏珩跟在他身边,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晚风吹过田野,带着泥土的清香,林小野突然觉得,就算有赵卫国这样的人捣乱,就算日子再艰苦,只要能和魏珩一起,用自己的双手改善生活,一切都值得。
而魏珩看着身边蹦蹦跳跳的少年,心里也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这个总是充满活力的现代灵魂,像一束光,照亮了他穿越而来的孤寂岁月。他默默握紧了手里的工具,在心里暗下决心: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护着这束光,不让它被现实的阴霾熄灭。北大荒的夜色渐浓,但地窨子里即将诞生的保温饭盒,和悄然滋生的情谊,却像温暖的火种,在寒夜里越燃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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