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帮林小野彻底摆脱马大娘,魏珩成了专职 “挡箭牌”。只要马大娘一出现,魏珩总能 “恰巧” 有事情找林小野。
“林小野,跟我去看看灌溉渠。”—— 这是马大娘堵田埂时。
“林小野,赵队长找我们核对工分。”—— 这是马大娘堵门口时。
“林小野,农具需要检修。”—— 这是马大娘堵灶台时。
有一次马大娘拉着林小野的手不放,非要给他塞煮鸡蛋,魏珩面无表情地走过来:“马大娘,我与林小野需共同整理生产报告,耽误了进度,你我都担不起责任。”
“生产报告” 四个字一出,马大娘果然松了手。在那个年代,生产可是头等大事,谁也不敢耽误。她看着魏珩拉着林小野匆匆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嘟囔:“这俩娃咋总形影不离的……”
日子久了,知青点渐渐形成了 “魏珩看管林小野” 的印象。大家看到魏珩就知道林小野肯定在附近,看到林小野就明白魏珩不远了。连赵队长都打趣:“魏珩,你俩这是形影不离啊,跟亲兄弟似的。”
魏珩只是淡淡 “嗯” 了一声,林小野却红着脸解释:“我们是为了躲马大娘!”
躲归躲,马大娘的热情丝毫未减。这天林小野正和魏珩在仓库整理农具,马大娘居然找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张黑白照片。
“小林你看,这是我侄女的照片,多俊!” 马大娘把照片往林小野手里塞,“你要是跟她成了,以后买东西都方便,她表哥在供销社上班。”
林小野吓得连连后退,撞到了身后的魏珩。魏珩稳稳扶住他,上前一步挡住马大娘:“马大娘,林小野年纪还小,心思都在劳动上,婚事暂不考虑。”
“不小了不小了,” 马大娘不依不饶,“再过两年就成老光棍了!我这是为他好!”
“为他好就该尊重他的意愿。” 魏珩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强扭的瓜不甜,您这样反而会给他造成困扰,影响生产。”
提到 “影响生产”,马大娘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她看看态度坚决的魏珩,又看看躲在后面连连点头的林小野,终于叹了口气:“行吧行吧,我不催了还不行吗?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她收起照片,临走前还不忘瞪魏珩一眼:“都怪你,老杵这儿当门神,把我侄女的好姻缘都挡没了!”
魏珩没接话,等马大娘走远了,才转身看向林小野:“以后她再来,你就直接说没空。”
林小野用力点头,看着魏珩的眼神充满了崇拜:“珩哥你太厉害了!三言两语就把她打发走了。”
魏珩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走吧,农具还没整理完。”
夕阳透过仓库的窗户洒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小野哼着不成调的歌整理农具,魏珩在旁边清点数目,偶尔说句话,气氛温馨又宁静。
林小野不知道的是,魏珩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心里早已不像表面那么平静。一开始只是觉得这小家伙太莽撞,怕他被马大娘缠得耽误事,可看着他一次次躲到自己身后寻求保护,看着他亮晶晶的崇拜眼神,心里某个角落渐渐软了下来,甚至生出一种隐秘的满足感。
而被 “挡箭牌” 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后,知青们看他们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打趣和暧昧。李卫国总爱学林小野的样子跟在魏珩身后,被魏珩瞪了几次也不改。
“小林,你真打算一直让魏珩当你的‘挡箭牌’啊?” 一次休息时,王思齐好奇地问。
林小野正在给魏珩的护膝缝补丁,闻言抬头笑了笑:“等马大娘不催了就不用了。不过有珩哥在身边挺好的,安全。”
远处的魏珩听到这话,正在擦的锄头顿了一下,耳根悄悄红了。阳光洒在他身上,融化了些许清冷,染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北大荒的春天还在继续,马大娘的 “攻势” 虽然暂时告一段落,但 “魏珩是林小野挡箭牌” 的笑话却在知青点流传开来。而这对特殊的 “搭档”,也在一次次的 “围堵与解围” 中,悄然拉近了距离,像田埂上悄悄生长的藤蔓,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缠绕得越来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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