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潜力的释放
时值元兴七年春末,北境大地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定北城都督府议事厅内,气氛庄重而热烈。
户曹主事陈文远与兵曹主事周武阳并肩而立,两人手中各捧一叠厚厚的卷宗。陈文远身着深青色文官袍服,面容清癯,眼中却闪着精明的光芒;周武阳则是一身戎装,虽已年过五旬,腰杆依旧挺直如松。
“主公,这是去年秋收至今春的户曹总册。”陈文远率先上前,将卷宗呈于案上,“北境七州二十八县,在册户数已达四十七万六千余户,口数二百三十一万五千余人。相比三年前,户增十二万,口增五十八万。”
萧北辰接过卷宗,修长的手指划过那些墨迹尚新的数字。左眼星辉微闪,他能看见代表民生的淡金色气运如江河般在境内流淌,生机勃勃。
“好。”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满意,“陈主事辛苦了。”
周武阳随即上前一步,他的声音因激动而略微沙哑:“主公,兵曹会同各军镇点验完毕——我北境常备军总兵力,已突破十五万之众!”他深吸一口气,补充道,“此乃实额战兵,不含各地屯田兵及辅兵。若算上后者,可动员之力逾二十五万!”
十五万!
议事厅内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之声。列席的几位文官面面相觑,即便他们不谙军事,也明白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
萧北辰抬起头,星辉在眸中流转。他记得清清楚楚:七年前他初至北境时,手中可用之兵不过万余残卒;四年前狂风原决战,北境倾尽全力也不过集结了十一万兵马,其中还包括大量临时征召的民壮。
而如今,光是常备精锐就达十五万之众。
“细细道来。”萧北辰身体微微前倾。
第二幕:兵源的保障
周武阳展开手中卷宗,开始逐项禀报。
军力暴涨的背后,首先是雄厚人口基数的支撑。陈文远适时补充道:“自推行‘育婴补贴’及在各县设立医馆以来,新生儿成活率已从六成提高至八成五。去岁北境新生婴孩逾四万,其中男丁二万一千有余。”
“蒙学普及亦是关键。”坐在下首的教育曹主事徐文谦插话道,“如今北境七至十二岁孩童入学率已达四成,虽未及江南,但已远超周边。蒙学不仅教识字算数,更重体魄培育,每日必有半个时辰的强身课。”
萧北辰点头。他深知,一个能读会写、明事理、身体健壮的少年,十年后就是最好的兵源。
“兵员素质如何?”他问道。
周武阳眼中闪过亮光:“禀主公,去岁秋冬征募的三万新兵中,识字者竟有近三成!体能测试合格率高达九成二,是末将三十年来所见最高。”
“更重要的是,”一直沉默的潘龙忽然开口,声音浑厚如钟,“如今投军者,已非全是穷苦人家。”
他站起身,向萧北辰拱手:“末将上月巡视新兵大营,发现不少出身小康之家的子弟。问其缘由,有言‘男儿当持剑立功名’,有言‘北辰公治下,军人受敬重’,还有言‘《军功爵赏令》明明白白,战功可换田宅、免赋税’。”
赵铁鹰也点头附和:“飞羽骑去年招募三千新骑,报名者逾万。不少是牧民营、工坊子弟,家中并不缺粮饷,就是冲着骑军威名而来。”
速不台抚着浓密的胡须,用略带口音的汉话说道:“草原儿郎也愿来。朔风营去岁招募五千胡骑,各部头人争相送子弟来。他们说——”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在北境军中有前途,不比在部落里差。”
萧北辰静静听着,心中明镜似的。
《军功爵赏令》自元兴三年颁布以来,已进行三次修订完善。如今条例清晰:斩首一级赐钱五千,记功一次;积功十次授‘武勇郎’衔,赐田三十亩,免赋五年;积功三十次授‘昭武校尉’,赐田百亩,荫一子入官学……最高可封爵赐邑。
更不用说,北境军饷本就优厚:普通士卒月饷八百钱,足以养活五口之家;若在边地驻防,另有补贴。伤残者由官府供养终身,战死者家属抚恤金高达五十贯,子女由官府抚养至成年。
这些政策,都是真金白银堆出来的。萧北辰看向陈文远:“户曹可有压力?”
陈文远坦然道:“压力自然有。去岁军费开支占岁入四成二,若加上军工、抚恤等,近五成。但——”他话锋一转,“北境这些年商税、盐铁税增长极快,去岁岁入较三年前翻了一番还多。只要不行大规模征战,支撑现有军力并无问题。”
“况且,”他补充道,“军械制造、被服加工、粮草运输等,本身也带动了民生。仅工辎营下属的各作坊,就雇工逾两万,连带养活了十万家属。”
萧北辰颔首。这就是良性循环:强大的军队需要雄厚的经济支撑,而军事需求本身又刺激了产业发展。
第三幕:体系的完善
“十五万大军,绝非乌合之众。”周武阳继续禀报,语气中带着自豪,“如今北境军制,已自成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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