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内容涵盖了内科、外科、妇科、儿科,并特别加强了“金疮科”(战伤处理)和“瘟疫防治”的讲授。苏蕙等首批由华清亲手培养的医学院毕业生,成为了医学馆的第一批助教。他们不仅年轻聪慧,充满干劲,更难得的是拥有开放的思维。苏蕙便常常带着学生,深入军营,观察实际伤情,改进处理方法;或走访民间,收集偏方,验证疗效。
这一日,医学馆内正进行一堂外科课。华清亲自操刀,在一头被麻醉的猪只身上演示清创缝合术。台下,除了专注的学子,竟还有一身工匠打扮的离火。他受华清所邀,前来观摩,以期改进手术刀具。当华清使用一套新打造的、更精巧的铜制手术刀和缝合针时,离火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低声对身旁的助手说:“看,华先生手腕用力不均,此刀刃角度或可再调整三分,便能更省力……”
第四幕:基层医网初织
建立覆盖全境的医疗体系,最大的难点在于基层,尤其是广大的乡村和偏远军镇。北境采取了由点及面、军地结合的渐进策略。
军医先行:凭借强大的组织力,北境首先在各大主力营、边防要塞及重要关隘,建立了标准化的“军医营”。从医学馆首批速成班结业的医官被分配至此,同时从军中遴选心灵手巧、胆大心细的士卒或其家属,经过短期培训,担任护士,负责护理工作。赵铁鹰的飞羽骑机动性强,常执行危险任务,成为首批配备随军医官和标准急救包的单位,非战斗减员立竿见影地显着下降。一名在侦察中被狼群咬伤腿部的飞羽骑士兵,因医官及时清创缝合并用了太医院统一配发的消炎药粉,竟奇迹般地保住了腿,未发生严重感染,此事在军中传为美谈。
郡县设点:在各郡治、县治,依托官府力量,逐步筹建“官医坊”。初期主要是招募本地有名望、通过太医院考核的医师坐诊,或由医学馆派遣毕业生驻点。官医坊不仅看病售药,更兼管本地的疫情监测和上报,以及基础的卫生宣传。开始时有百姓持观望态度,但随着几位疑难杂症被官医坊的医师治愈,信任度逐渐建立。
村社启蒙:这是最漫长的一步,却关乎未来。通过已经初步建立的蒙学体系,向幼童普及最基本的卫生习惯——饭前洗手、不饮生水、衣物常换洗;以及常见小病小痛(如风寒、腹泻、湿疹)的简单防治知识。同时,由太医院组织培训的“行走郎中”开始持证上岗,他们背着药箱,定期巡访那些偏远、没有固定医师的村落,送医送药,并进行卫生指导。一位刚从山区巡诊归来的年轻行走郎中对华清汇报:“老乡们开始不信,后来见娃子们拉了肚子,按俺说的煮了马齿苋水喝就好了,现在都管俺叫‘活菩萨’哩!”华清抚须微笑,深知这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第五幕:药材之本与工械之利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医药体系的运转,离不开充足、优质的药材供应和高效的加工工具。
北境一方面出台政策,鼓励民间农户利用山地、林地,种植如甘草、柴胡、黄芪、当归等北地常用的药材,并由惠民药局签订契约,以保护价统一收购,既保证了药源,也增加了农户收入。另一方面,由官方组织经验丰富的采药人,成立采药队,进入阴山、祁连山等药材丰富的原始区域,进行有计划、可持续的开采,严禁涸泽而渔。
同时,利用北境日益繁荣的海上贸易和路上商道,商贸司受太医院委托,积极进口一些北境缺乏的珍贵药材,如高丽参、南洋的丁香、豆蔻(部分可入药或防腐),甚至远至天竺的某些特药。
离火领导的匠作监,在此过程中也发挥了关键作用。他亲自拜访华清,详细了解制药流程中的痛点。随后,他带领工匠们改进了传统的石制药碾,增加了轴承和脚踏结构,使碾药效率提升数倍;设计了受热更均匀、能精确控制火候的陶制药炉;甚至根据华清描述的“理想形态”,尝试用精钢打造更薄、更韧、更锋利的手术刀和缝合针。当第一批新式工具送到医学馆时,华清爱不释手,连声赞叹:“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离火先生此助,功德无量!”
第六幕:防疫之盾初显威
太医院成立后的第二个春天,一场考验不期而至。朔方关外几个与草原接壤的村庄,几乎同时出现了多人发热、咳嗽、全身酸痛的症状,疑似时疫。
消息通过新建立的快马驿报系统,迅速传回北境首府。防疫司立刻启动应急预案。华清坐镇中枢,根据症状描述,判断大概率是春季流感,虽非绝症,但传染性强,对老弱威胁大。他迅速拟定了一道预防汤药的方子(主要成分为板蓝根、金银花等),下令太医院下属药坊日夜赶制。
同时,一队由防疫司官员、医学馆学员和士兵组成的防疫小队,火速赶往疫区。他们抵达后,立即执行既定方案:将出现症状的村民集中到村外临时搭建的隔离棚区,由专人照料;对村庄水源地进行漂白粉消毒(此物乃离火根据古老方子改进提纯而成);发放预防汤药,要求所有村民,无论是否发病,连续饮用三日;宣传“佩戴口罩(简易布制)、不随地吐痰、保持通风”等防疫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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