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五，端阳节。饮马河两岸却无半分节日气氛，河面的薄冰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着危险的微光。萧北辰独立在鹰嘴崖新建的了望塔上，左眼星辉流转，将河北岸草原联军的动向尽收眼底。
第三批了。赵铁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声音低沉，这个月已经有三支商队在死亡峡谷附近遇袭。
萧北辰的指尖在冰冷的栏杆上轻轻敲击。在他的星辉感知中，河北岸的敌军营地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炊烟比往日稀少，巡逻队的身影更加频繁，更重要的是，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正在凝聚。
不是普通的马贼。萧北辰左眼星辉锁定三十里外的一处山谷，看那里。
赵铁鹰顺着指引望去，只见山谷中隐约有金属反光。在他的视线勉强能及的极限处，似乎有骑兵在集结。
妈的，这群狼崽子想干什么？
萧北辰没有回答，左眼星辉急速流转。在他的感知中，那些骑兵的气息与普通草原骑兵截然不同——更加冷酷，更加有序，像是...专业的军人。
传令：全军进入战备状态。另外...他顿了顿，灵狐来见我。
**一、死亡峡谷的幽灵**
子时刚过，死亡峡谷深处，一道瘦小的身影在嶙峋的怪石间穿梭。灵狐像一只真正的狐狸般灵巧，每一步都落在最隐蔽的位置。
他在一处岩缝前停下，鼻子轻轻抽动。空气中残留着极淡的血腥味，还有...一种特殊的香料气息。这种香料他只在一个地方闻到过——草原王庭的祭祀仪式。
指尖轻抚岩壁，他感受到一道新鲜的刻痕。那是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密文。灵狐取出炭笔，将符号拓印下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灵狐身形一晃，消失在阴影中。
来的是三个穿着草原服饰的汉子，但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明显受过严格训练。
明天黎明动手。为首那人用草原语低声道，目标不是商队，是北辰军的巡逻队。
灵狐屏住呼吸，将每一个字都牢记在心。
要让那个萧北辰知道，北境还不是他说了算。
三人很快离去，灵狐却久久未动。直到确认安全，他才悄无声息地退走，身形比来时更加隐蔽。
**二、黎明伏击**
五月初六，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北辰军第三巡逻队像往常一样走出营地，沿着饮马河北岸例行巡逻。队长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兵，但在走出十里后，他还是感觉到了不对劲。
太安静了。他挥手示意队伍停下，连鸟叫声都没有。
话音刚落，箭矢破空之声骤起！
敌袭！结阵！
训练有素的士兵立即举起盾牌，但这次的箭矢格外刁钻，专攻阵型的薄弱处。更可怕的是，箭头上都淬了毒，中箭者很快倒地抽搐。
是专业杀手！老兵怒吼，向营地求援！
一支响箭冲天而起，但在半空中就被精准射落。
阴影中，数十个黑衣人缓缓现身。他们手持弯刀，步伐一致，眼中没有任何感情。
一个不留。
战斗瞬间白热化。巡逻队虽然英勇，但在这些专业杀手面前节节败退。眼看就要全军覆没——
北辰军，随我杀！
赵铁鹰的怒吼如同惊雷，他亲自带着一营骑兵杀到。重甲骑兵如同钢铁洪流，瞬间冲散了黑衣人的阵型。
但让人意外的是，黑衣人并不恋战，见援军到来立即后撤。他们的撤退井然有序，丝毫不乱。
赵铁鹰还要追击，却被赶来的萧北辰拦住。
穷寇莫追。萧北辰左眼星辉扫过战场，看看这个。
他蹲下身，从一具黑衣人尸体上取下一枚令牌。令牌是草原制式，但边缘处有一个细微的刻痕——那是一个飞鸟图案。
玄狐...萧北辰眼中寒光一闪。
**三、试探与反制**
接下来的七天，边境摩擦不断升级。
五月十三，一支北辰军运粮队在黑水河畔遇袭，押运士兵全部战死，粮草被焚。
五月十五，草原巡逻队北辰军防区，发生短暂交火后迅速撤离。
五月十七，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三个草原部落同时派人送来和解书，表示愿意归附，但提出的条件一个比一个苛刻。
他们在试探。诸葛明在军议上指出，试探我们的底线，试探我们的实力，更在试探大都督的反应。
萧北辰看着沙盘上标注的各个冲突点，左眼星辉流转。这些看似杂乱的袭击，实际上构成了一个精密的试探网络。
既然他们要试探，萧北辰指尖在沙盘上一点，那就让他们看个清楚。
五月二十，草原联军的一支精锐骑兵队再次越过边界。但这一次，他们遭遇了完全不同的北辰军。
等待他们的不是被动防御的步兵，而是装备了新型连弩的骑兵。更可怕的是，这些北辰骑兵在雪地上的机动性竟然超过了草原骑兵。
战斗只持续了一炷香时间。草原骑兵丢下二十多具尸体仓皇撤退，而北辰军无一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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