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院长听得乐了:“好你个秦育良,秦大主任,在我这儿背简历呢?”
还忍不住给了又高又大的秦育良一拳,这一拳打得秦育良有点招架不住,多少年了,又被人打了。
一下子像打开了,秦育良的大脑里的一个启动器一样。多少过往回归,那远去的云烟里住着曾经的他们,一个个凝实般走了出来。他喃喃细语:“我也要回去看看他们了。
温院长听了,忍不住问道:“是谁,让你牵肠挂肚的样子。”
秦育良:“我的父母和兄弟,我有十几年没回上海了。”
温院长好奇心起:“原来你也飘在一个角落里,为什么呀。”
秦育良当然明白温院长话中的意思,“那是飘浮在外的心,无处可停,无处可落,显得孤独,无依无靠。”
秦育良笑着说:“人生一旦做出选择,命运的齿轮也不会在停下来,因为他选择了人生的走向。没有后悔,却多了遗憾。”
话过于深沉,但不无道理,温院长听了,点点头:“谁的人生里都有一些难解的棋局,看简单了,稀里糊涂的过了,也很好。”
“看得复杂了,难免一世牵绊,一生受罪。可人往往是自己不肯放过自己”。
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也许我们从今以后,都会变开放下了。”
这话被准备一上午午餐的洪胜舅舅听到了,只见他将门帘一挑,胖乎乎的圆脑袋往门外一伸,笑着说:“凡事遇上了,想得开想不开,都得想得开。那是你人生之劫,必须得经历。”
秦育良和温院长听了,不觉一怔。
秦育良:“洪胜舅舅,您是神算子吗?在您面前,人生无难事对不对?”
温院长却拉着长音,故意揶揄到:“酗酒舅舅,酒没白喝吗?这些年喝出来个哲学家呀!了不起,了不起。”
这话说完,嘴角上扬,就是妥妥的故意的。还带着一脸俏皮,应该是叫“撒娇”。
洪胜舅舅看着这样的温院子,抬起门帘,走了出来:“丽丽,四十多年了,舅舅日思夜想。以前怕你不在人世了,我一直觉得,死后无颜见你父母双亲,因为我把你弄丢了。”
温院长:“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换了一处活法,丰富了人生旅途。这是命里注定,没什么不好的。”
洪胜舅舅:“话是这么说,可亲情之间,少了多少同守岁月,又怎么可能一步一安然。”
“我们不都在相思与怀念中走过来的。多少个夜晚,是夜不能寐,把自己丢在悔恨之中啊!”
洪胜舅舅有几分激动了,上了七十年纪的人了,再怎么样硬朗,经过昨天晚上强烈的心态调整,平顺的过了一夜。把这些年的过往装作若无其事。
可经历就是经历,亲情的分崩离析只是说的轻巧,多少痛彻心扉只剩下不能讲,不敢讲,不好讲。选择一个人在默默的承受。
对于温院长的偏爱,那是存在骨子里的放不下。今日复见,岂能不动容,只是在强烈压制罢了。
秦育良:“洪胜舅舅,咱别激动,有话慢慢说。四十年都过来了,还在这一时半刻吗?”
温院长:“真是的,年纪轻轻时,突然酒不离手,杯不离口,一醉了就离我最远。”
“不是把我扔到张家,就是李家,哪像个舅舅的样子。我还当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换了个人呢?”
洪胜舅舅,一副我是长辈,你年轻,得让着我的模样。
还撒泼打浑开了:“我是你舅,说话没大没小的。就那么一处伤疤,还一次又一次的揭。你不累,我都累。”
“下次再接,先商量商量。没看见,这还竖着这么高的,一个外人呢?家丑不可外扬,懂不懂。”
秦育良怎么也没想到,躺着也中枪,自己来了快一天了,还是个外人,不免苦笑一下。
这老头,有点意思。不觉又想到自己,都被这老头叫了快一天的小伙子了。
自己小吗?自己都四十六了,奔五的人了。不免摇头苦笑:“还小伙子呢?这个小伙子也不好当啊!”
温院长看到了秦育良的脸色变化,忙说到:“舅舅你是不是又喝多了?要不然怎么捸住谁,都不放,非要啃别人两口,是属驴的么?”
温院长是妥妥故意的,既不愿舅舅自责,陷在过去的伤心往事里。又不想让秦育良多了心,这么远陪自己一路冒险而来,别让舅舅说的话,而影响到心情。
秦育良也看出来了温院长的心思,连忙说到:“洪胜舅舅开心就好,这不就是自己不好意思,随手抓个垫背的,掩饰自己吗?还算有点小聪明。”
这话是带着笑意说的,和温院长的话简直就是在一唱一和,且配合默契。
洪胜舅舅一听着急了,大嘴一张,立时开涮,秦育良,温院长都捎上了:“这两个小崽崽,合起来欺负我一个老年人啊,这日子没法过了,这人嘛没法活了,这事嘛没法做了。”
整个把自己变成了个泼皮无籁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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