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渐渐流逝，窗外的夕阳的余晖慢慢褪去，房间里的光线暗了下来。
陈予起身开了台灯，暖黄的光晕笼罩着书桌，也透过屏幕，浅浅映在林初月的侧脸上。
“睡得真沉……”
他低声自语，目光落在她微微张开的唇瓣上，那里还沾着一道墨水印，像是偷吃了巧克力没擦干净的小孩子。
晚上九点零七
林初月猛地从桌上惊醒，额头还压着一道草稿纸的折痕。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发现视频通话竟然还在继续！
屏幕那端，陈予正坐在餐桌前，手里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米饭。
桌上摆着一个大碗，里面装着些饭菜。
“醒了？”他夹了块排骨，语气自然得仿佛他们正在一起吃饭。
林初月呆滞地看了看时间——21:07。
“我睡了四个小时？！”她手忙脚乱地擦嘴角，果然摸到干涸的墨水印。
“你、你怎么不挂电话啊！”她迅速擦了擦嘴角，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陈予慢条斯理地嚼着排骨：“看你睡着的样子挺下饭的。”
林初月呆坐在屏幕前，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
“你……你看了多久？”她结结巴巴地问，手指无意识地捏着衣角。
“不久，也就从你睡着的时候开始吧。”
“......”
丢大丑了！！！林初月在心里想道。
这时，门外客厅的江婉像是听到房间内的动静，从厨房端起饭菜，来到林初月房门口，轻轻叩门。
她轻轻推开房门，手里端着热腾腾的饭菜，对林初月说道：“月月，饿了吧？妈给你热了饭。”
林初月见状，手忙脚乱地抓起手机，想要挂断视频，却听到屏幕那头的陈予突然开口：“江姨。”
“咦？”江婉一愣，随即看到女儿手机屏幕上陈予的脸，顿时了然一笑：“小予还在打着视频啊，吃饭了吗？”
“正在吃。”说着他抬了抬手里的碗筷。
见状，江婉也不再打扰两人，将饭菜放到林初月的桌上后说道：“那你们俩慢慢聊，阿姨先去照顾照顾你林叔了。”
说罢，她已经退出了房间，顿时房间里只剩下懵逼的林初月。
刚刚江婉说的还在打着视频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妈刚刚说的还在......是什么意思？”
林初月盯着手机屏幕，脸颊滚烫。
陈予放下筷子，神色平静地解释：“你睡着的时候，江姨进来过一次。”
“然后呢？”她紧张地攥紧衣角。
“她问我是不是在给你讲题。”陈予的唇角微微上扬，“我说是。”
林初月松了口气，但下一秒——
“然后她让我别挂，说你看书累了容易着凉。”
“……”
林初月的表情凝固了。
所以……她妈不仅知道他们视频通话，还特意让陈予别挂断？！
“妈~！！！”她哀嚎一声，把脸埋进掌心。
屏幕那端，陈予低笑出声。
林初月红着脸端起饭碗，夹了块红烧肉塞进嘴里，试图用食物掩饰尴尬。
陈予看着她鼓起的腮帮，托着下巴问：“墨水好喝吗？”
“噗——！”她差点呛到，慌忙去擦嘴角，“你、你早就看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了。”他指了指屏幕角落，“发了消息。”
林初月这才注意到聊天框里躺着一条三小时前的信息：“嘴角有墨水”
“......”
她默默扒饭，假装没看见。
饭后，陈予重新摊开物理试卷：“最后两题，继续？”
林初月点点头，把手机支在桌前。台灯的光晕里，两人的影子透过屏幕交织在一起，他们写字的沙沙声成了最好的白噪音。
不知不觉，她又开始犯困，脑袋一点一点的往下垂......
“林初月。”
“啊？我没睡！”她猛地坐直。
陈予挑眉，在草稿纸上写下大大的“动能定理”，然后画了个箭头指向她。
“这里，你写错了。”
她低头一看，自己刚才迷迷糊糊写的公式里，竟然把“动能”写成了“动月”。
“......我重写！”
不知不觉，时钟指向十一点，江婉再次敲门：“月月，该睡了。”
林初月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对着屏幕小声说：“那......明天见？”
“嗯。”陈予合上笔记本，“帽子记得带。”
挂断前，他突然补充：“还有，睡相很可爱。”
屏幕瞬间黑掉，留下林初月对着手机发呆。
她缓缓趴到桌上，把发烫的脸颊贴在有些凉的物理书上。
国庆假期的最后三天，市图书馆成了四人小队的据点。
周野抱着一摞漫画书鬼鬼祟祟溜进自习区，被萧雪一把揪住后领。
“物理卷子做完才能看。”
“我这是在培养学习兴趣！”周野振振有词，下一秒就被萧雪用圆规抵着脖子押回座位。
林初月咬着笔帽偷笑，忽然感觉膝盖被轻轻碰了碰，陈予推过来一张草稿纸，上面写满了解题步骤，最后画了个箭头：“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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