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拍打在公交站台的顶棚上,发出密集的鼓点声。林初月站在陈予身侧,两人的手依然紧紧相握。公交车缓缓驶来,车灯在雨幕中划出两道朦胧的光柱。
车来了。陈予低声提醒,却没有松开手的意思。
林初月抬头看他,发现他的刘海已经被雨水打湿,几滴水珠正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她鬼使神差地伸手,用指尖轻轻拭去他脸上的雨水。
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林初月的手指僵在半空,陈予的瞳孔微微扩大。公交车的一声打开车门,打破了这一刻的魔咒。
车上人不多,他们选了后排的双人座。雨水在车窗上蜿蜒流淌,将外面的霓虹灯光折射成模糊的色块。
林初月悄悄瞥了一眼两人之间仅剩的几厘米距离,心跳如雷。陈予的外套还披在她肩上,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清冽气息。
冷吗?陈予突然问。
林初月摇摇头,却在下一秒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陈予皱眉,伸手将外套又拢紧了些:感冒了?
没、没有!她连忙否认,却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背贴上了她的额头。
有点烫。陈予的声音带着担忧,回去喝点姜茶。
林初月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心跳声被他听见。他的手掌很大,温度透过皮肤传来,让她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到站时,雨势已经小了很多。陈予执意要送她到家门口,两人共撑一把伞走在静谧的街道上。
明天...林初月鼓起勇气开口,几点去看玫瑰?
陈予思考了一下:早上九点?我带你外婆喜欢的糕点来。
你还记得外婆喜欢吃什么?林初月惊讶地睁大眼睛。
核桃酥。陈予淡淡道,小时候每次去,她都给我这个。
林初月突然停下脚步:陈予...
谢谢你。她的眼睛在路灯下闪闪发亮,谢谢你一直都记得。
陈予凝视着她,喉结滚动了一下:我记得所有关于你的事。
这句话像一块烧红的炭,直接扔进了林初月的心脏。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慌乱地低下头。
到了家门口,林初月磨磨蹭蹭地不想进去。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清新气息。
那个...她绞着手指,明天见?
明天见。陈予点头,却没有转身离开的意思。
两人在门口僵持了几秒,林初月突然踮起脚尖,飞快地在陈予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跑。
明天见!她头也不回地喊道,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陈予愣在原地,手指不自觉地碰了碰刚刚被亲吻的地方。等他回过神来,林初月已经地关上了门。
林初月关上家门,后背贴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她将发烫的脸颊埋进陈予的外套里,呼吸间全是清冽的薄荷香。
月月?江婉从厨房探出头,手里端着刚熬好的姜茶,淋雨了?
妈...林初月慌忙把外套藏到身后,却露出更可疑的红耳朵,陈予送我回来的。
江婉了然地笑了笑,递过姜茶:明天要回青溪镇看外婆,你爸爸...
爸的腿又疼了?林初月立刻紧张起来。
老毛病了。江婉轻叹,自从那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深夜,林初月被客厅的说话声惊醒。
...不用麻烦,老毛病了。是林远东压低的声音。
就这么说定了。电话那头隐约传来陈明远沉稳的嗓音,明天我带理疗仪过去。
林初月光脚跑到门边,看见父亲正揉着右膝,那是当年为救跳楼的债主留下的旧伤。
爸...她眼眶发热。
林远东连忙挂断电话:怎么醒了?快去睡,明天还要赶早回你外婆家呢。
林初月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她想着陈予,想着明天的玫瑰之约,又担心着父亲的腿伤。
这时,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陈予的名字跳动着。林初月连忙划开锁屏:
陈予:图片(一盒包装精致的核桃酥)
陈予:明天六点,我爸去接叔叔做理疗。
陈予:你放心吧。
林初月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胸腔里泛起一阵暖意。他总是这样,把一切都安排妥当。
林初月:我爸很固执的...
陈予:(秒回)我爸妈已经说服他了。
陈予:睡吧,明天要坐早车。
她盯着最后两个字看了许久,才慢慢打字:
林初月:晚安,陈予。
手机很快又亮起:
陈予:嗯。
简单的一个字,却让林初月把脸埋进枕头里偷偷笑了。她抱紧怀中的外套,那上面还残留着雨水的潮湿和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
次日清晨六点,林初月拖着行李箱站在玄关,不安地回头看了眼父亲的卧室。
放心去吧。林远东拄着拐杖走出来,膝盖上缠着理疗绷带,你陈叔等会就来接我去做中医那做针灸。
江婉将药盒塞进背包:云姐说中午给你炖骨头汤...
我又不是瓷娃娃。林远东笑着揉揉女儿头发,月月,记得给外婆带新编的藤椅垫。
陈予的脚步声在楼道响起,林初月突然扑进父亲怀里:爸,我明天就回来...
傻丫头。林远东轻拍她后背,对门口的陈予点头,交给你了,帮我照顾好她。
陈予笑着点头:“叔叔放心,我会的。”他走上前,从林初月手里接过行李箱,“走吧。”
林初月一步三回头地跟着陈予下了楼。
清晨的公交站台笼罩在薄雾中,班车还未到站,只有零星几个提着竹篮的村民在等候。
陈予将行李箱放好,转身接过江婉手中的藤编手提袋:阿姨,您坐这里。他指了指长椅最干净的位置。
江婉笑着坐下,目光在两个孩子之间转了一圈:小予还是这么细心。
林初月站在陈予身侧,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角:你昨晚没睡好?她注意到他眼下淡淡的青色。
陈予摇头:只是查了些资料。他从背包里取出保温杯,加了蜂蜜的柚子茶,预防感冒。
林初月捧着杯子,温热透过陶瓷传到掌心。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纸包:给你的。
陈予展开纸包——是两枚桂花糖,用油纸细心包着,边缘还折成了波浪形。
昨晚做的...她声音越来越小,可能太甜了。
他咬了一口,糖块在齿间碎裂,桂花的香气弥漫开来: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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