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月跟在陈予身后走出教室,走廊上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悄悄抬头看向陈予的侧脸——他下颌线条紧绷,眼神冷得像冰,显然还在因为张子扬的话而不悦。
“陈予。”她轻声叫他。
他脚步微顿,偏头看她,眼底的冷意稍稍褪去。
“你……真的要去打篮球赛?”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
陈予看着她,忽然伸手,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担心我?”
林初月捂着额头,耳尖微红,“谁担心你了!我是怕你输了丢人……”
他低笑一声,没拆穿她的口是心非,只是淡淡道:“不会输。”
时间一转眼来到下午放学,由于今天是星期五,所以并不需要上晚自习。
放学的铃声悠长地回荡在走廊里,教室里瞬间沸腾起来。同学们像出笼的小鸟一般,三两成群地涌出教室,欢笑声和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渐渐远去。
周野临走前冲陈予挤了挤眼睛,“老陈,把握机会啊!”
陈予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周野立刻识相地闭嘴,拽着萧雪就往外跑。萧雪被拉得踉跄了一下,回头瞪了陈予一眼,“别欺负月月!”
陈予:“……”
林初月忍不住笑出声,低头继续收拾书包,把散落的笔记本和笔一支一支地收进笔袋里。她的动作很慢,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又像是单纯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不一会儿,教室里只剩下两人。陈予倚在门框上,单肩背着书包,夕阳的余晖从走廊的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的目光静静地落在林初月身上——她低着头,发丝垂落在脸颊旁,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鼻尖微微翘起,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陈予看着林初月,突然觉得这样的场景无比美好。林初月收拾好书包,抬起头,正好迎上陈予的目光。她的脸一下子红了,像熟透的苹果。
“收拾好了?走吧。”陈予轻声说。
林初月点点头,起身朝他走去,然后递给他一张纸条。
“这是?”陈予接过纸条好奇道。
“我的电话号码,还有QQ号和微信号。”林初月解释道,“回去记得加我。”
这时陈予才想起来两人还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小时候没有手机,而且双方又是邻居,有什么事都是见面说,谁知道后来林初月她家出现变故,一声不吭的走了,自然两人也没留对方的联系方式。
陈予点了点头,将纸条小心翼翼地收进自己的口袋。
两人并肩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林初月偷偷瞥了一眼陈予的侧脸,发现他的下颌线条依旧紧绷,眼神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陈予。”她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声音仿佛微风中的羽毛一般轻柔,生怕惊醒了周围的宁静。
“嗯?”
陈予听到她的呼唤,微微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似乎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叫自己。
林初月深吸一口气,开口问道:“你想去哪上大学呢?”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近在咫尺的陈予也听的一清二楚。
他听出了她心中的期待,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本来我是打算报本地的学校,毕竟离家近一些,也比较方便。不过那只是之前的想法啦……”他的话语戛然而止,似乎还有后半句没有说出口。
林初月的眼睛像两颗明亮的宝石,水汪汪的,此刻正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陈予,满脸都是期待,似乎在等待他说出接下来的话。
陈予看着她那可爱的模样,心中不禁一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终于,他轻声说道:“现在嘛,我只想待在你的身边。”
这句话如同平静湖面上投下的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林初月完全没有预料到陈予会如此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她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像熟透的苹果一般。她有些慌张地低下头,不敢再看陈予的眼睛,耳尖也因为害羞而变得通红。
陈予看到她这副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觉得此刻的林初月格外可爱,就像一个被人发现了小秘密的孩子。
“就知道捉弄我。”林初月娇嗔地说道,同时伸出握着拳头的手,轻轻地在陈予的肩膀上捶了一下,似乎是在抗议他的调侃。
陈予见状,连忙笑着解释道:“我可没有捉弄你哦,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呢。”他的语气认真而诚恳,让人不禁相信他所言非虚。
林初月抬起头,看着陈予,眼中的羞涩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甜蜜的笑意。她想起了小时候的点点滴滴,那些一起玩耍、一起学习的日子,陈予总是喜欢逗她开心,而她也总是被他的小玩笑气得哭笑不得。
走出校门,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林初月偷偷往陈予那边靠了靠,两人的手臂几乎相碰。
陈予低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却也没躲开。
过了十多分钟,两人在旧小区的门口停下。
“到了。”陈予小声说道。
林初月在家楼下停下脚步,手指绞着书包带,似乎还想说什么。
陈予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想笑,“舍不得我?”
听到这话,林初月脸红了红,然后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只是小声说:“明天见。”
见状陈予笑了笑:“嗯,明天见。”他站在原地,目送她上楼,直到三楼的灯光亮起,才转身离开。
陈予推开家门时,客厅里飘来饭菜的香气。
“回来了?”云烟从厨房探出头,“洗手吃饭。”
餐桌上,陈明远放下报纸,意味深长地看了儿子一眼:“今天比平常回来得晚了些呀。”
陈予将书包丢到沙发上,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下。
“送同学回家了一趟。”
“是送月月吧。”这时云烟端上最后一盘菜笑道。
陈予没有否认,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正好。”陈明远喝了口汤,“明天周六,我和你妈打算去林家拜访。”
听到这话,陈予刚喝下去的水险些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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