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走。”陈宵改变路线，不再直线前进，而是沿着一条曲折但安全的路径。
慕容轩半信半疑地跟上。但很快他就发现，陈宵选择的路线虽然绕远，却真的避开了绝大多数危险。偶尔遇到的攻击，也在陈宵的预判下轻松化解。
“陈小友对雷霆法则的理解，已经到了‘洞察本质’的境界。”慕容轩由衷赞叹，“若非亲眼所见，老夫绝不相信金丹修士能有这等造诣。”
“只是运气好罢了。”陈宵淡淡道。
两人继续前行。
一天后，他们抵达了雷暴核心区的边缘。
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停下脚步。
那是一片直径超过千里的恐怖区域。天空中，九种颜色的雷霆交织成一张覆盖天穹的巨网，雷网不断劈落，每一道都能轻易击杀金丹修士。地面上，无数雷浆湖泊连成一片，湖中不时有雷蛟翻腾，每一头的气息都不弱于金丹后期。
而在区域最深处，隐约可见一座巍峨的祭坛轮廓。祭坛通体由紫金色的雷霆结晶构成，共分九层，每一层都悬浮着数不清的雷霆符文。祭坛顶端，一颗拳头大小、不断跳动的心脏状晶体散发着柔和的紫光——正是雷源珠。
但想要抵达祭坛，必须穿过这片死亡区域。
“九霄雷网，雷蛟湖，还有……那是‘雷煞风暴’？”慕容轩脸色难看，“难怪历代进入秘境的人都无功而返，这种地方，元婴修士来了也得陨落！”
陈宵却盯着那片区域，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芒。
在他的混沌雷瞳视野中，这片看似混乱的区域，其实构成了一个极其精密的雷霆大阵。大阵以祭坛为核心，九霄雷网为阵眼，雷蛟湖为阵基，雷煞风暴为阵势。整个大阵浑然天成，却又蕴含着无穷杀机。
但最让他震惊的是，这个大阵的结构……与《九霄玄雷谱》中记载的“九霄封天阵”极其相似！
只是规模小了无数倍，威力也弱了无数倍。
“难道……”陈宵心中涌起一个猜测，“雷帝祭坛不仅是供奉雷源珠的地方，更是……一处微型封印？”
他想起雷帝残念的话:雷帝当年以九块符骨为基，布下九霄封天阵封印寂灭意志。而眼前这个祭坛大阵，很可能是封印的简化版或测试版。
“慕容阁主，”陈宵忽然问，“天宝阁的先祖，可曾留下关于这座祭坛的具体记载？比如……它除了供奉雷源珠，还有什么作用？”
慕容轩愣了愣，沉思片刻后摇头:“先祖只记载了祭坛的位置和雷源珠的存在，其他信息都遗失了。小友为何有此一问？”
“没什么。”陈宵没有多说。若他的猜测为真，那这座祭坛的价值就远不止一颗雷源珠那么简单。
“我们怎么过去？”慕容轩看着前方的死亡区域，“硬闯肯定不行。老夫虽然有些底牌，但也没把握穿过这片区域。”
陈宵没有立刻回答。他闭上眼，神识全力扩散，细细感知着大阵的每一个细节。
一炷香后，他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有办法了。”陈宵说，“这个大阵虽然恐怖，但并非没有破绽。它每隔三个时辰，会有一个短暂的‘休整期’。休整期内，九霄雷网的威力会减弱三成，雷蛟会沉入湖底休息，雷煞风暴也会暂时平息。虽然仍有危险，但以我们的实力，足以通过。”
“休整期？”慕容轩惊讶，“你怎么知道？”
“大阵的运转有周期性，这是雷霆法则的特性。”陈宵没有详细解释，“下一个休整期在……两个时辰后。我们抓紧时间恢复状态，时机一到就出发。”
两人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开始调息。
陈宵取出在拍卖会上拍下的紫电雕卵。卵壳表面的雷纹比三天前更加明亮，内部的生命气息也更强了。他将一丝混沌雷霆之力渡入卵中，卵壳发出欢快的嗡鸣，然后……裂开了一道细缝。
“要孵化了？”慕容轩好奇地看过来。
陈宵也有些意外。按照正常情况，紫电雕卵至少还需要三个月才能孵化。但经过他的混沌雷霆滋养，孵化进程大大加快。
细缝越来越多，最终，卵壳彻底碎裂。
一只巴掌大小、通体紫莹莹的雏鸟钻了出来。它有着金色的喙和爪子，羽毛初生却已能看到细密的雷纹。最奇特的是它的眼睛——瞳孔中仿佛有雷霆宇宙在生灭。
雏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第一眼就看到了陈宵。它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然后跌跌撞撞地扑向陈宵，用脑袋蹭着他的手掌，眼中满是依恋。
“先天认主……”慕容轩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家伙把你当父母了！而且看它的眼睛，恐怕不是普通的紫电雕，很可能是发生了变异！”
陈宵抚摸着雏鸟柔软的羽毛，能感觉到它与自己之间建立了某种神秘的联系。那是血脉层次的契约，比普通的主仆契约更加紧密。
“既然你跟了我，就给你起个名字吧。”陈宵想了想，“就叫你‘雷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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