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尝试用最先进的算法逆向推导其内部结构和工作原理……得到的模型互相矛盾，无法自洽。他们的技术，似乎……跳过了某些我们认知中的物理环节，或者用了我们完全未知的原理。”
房间里一片死寂。硬抢不行，偷窃无门，连看都看不懂。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缠绕着每个人。
“总统和国会的老爷们，天天催问进展。”史密斯揉着发痛的太阳穴，“中东那帮王爷已经快撑不住了，私下派人和华夏接触。毛熊也拿到了电，虽然嘴上骂，但身体很诚实。
欧洲那边，高卢和汉斯几家大企业，已经开始游说政府，要求‘务实’地考虑与华夏的能源合作。我们正在被孤立，时间……真的不站在我们这边了。”
“或许……还有一个方向。”一直沉默的副局长忽然开口，声音很轻，“不是偷现在的技术，而是……创造我们自己的‘突破’。集中所有资源，启动‘曼哈顿2.0’级别的紧急攻关计划，不计成本，绕开所有环保和伦理审查。另外，寻找非对称打击手段。如果他们的优势建立在那些分散的聚变电站上……”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明确。房间里的人眼神闪烁，既有孤注一掷的疯狂，也有对未知后果的深深恐惧。
华夏，普通城市，夜晚。
某个热闹的烧烤摊，烟雾缭绕，人声鼎沸。几个刚下班的朋友围坐一桌，桌上摆满了烤肉和啤酒。
“妈的，这个月工资没涨，但感觉手头宽裕多了！”一个穿着工装的男人灌了口啤酒，“电费省了好几百，加油便宜了一大半，通勤成本唰唰往下掉！”
“可不是！我们厂里那条老生产线，以前因为电费高，晚上都不怎么敢开全负荷，现在？二十四小时连轴转！订单都接不过来！”另一个戴眼镜的附和。
“我听说啊，国家用这新能源，跟外国换了好多好东西！黄金！稀有矿产！牛逼！”一个年轻人兴奋地说。
“管他呢，反正日子好过了是真的。”工装男人又撸了一串羊肉，“来，为咱的‘人造太阳’，走一个！”
叮当的碰杯声响起，充满了简单而真实的快乐。对于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他们并不关心国际上的纵横捭阖和暗地里的刀光剑影，他们只看到电表不走了，油价便宜了，工厂订单多了，日子有盼头了。这种源自切身利益的获得感，汇聚成了对现有道路最坚实的支持。
“启航基地”，地下深处。
与地面的喧嚣和乐观截然不同，这里的气氛依旧紧绷如弦。王涵刚刚结束与林翰、郭逸等人的会议，敲定了“星槎”主体骨架材料的几个候选方案和测试时间表。他回到自己的临时办公室，揉了揉发涩的眼睛。
赵立坚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加密存储器：“刚截获并破译的。来自美洲方向的、针对‘祁山枢纽’外围水文地质数据的异常索取和攻击试探，频率在过去四十八小时内增加了三倍。
另外，我们监控到，有不明身份的技术人员，试图通过收买边境物流公司人员，获取运往各聚变电站的‘特种冷却剂’样本。”
王涵接过存储器，插入终端，快速浏览。“他们急了。常规手段无效，开始想别的歪门邪道。冷却剂样本？就算他们拿到，分析出成分，没有我们的反应堆设计和运行数据，也是白搭。”
“但他们不会停止尝试。”赵立坚语气冷硬，“‘执戟士’已经加强了所有枢纽、所有关键供应链节点的物理监控和反渗透部署。
另外，钱老让我提醒你，‘星槎’计划的进展，必须严格与民用能源计划隔离。民众的乐观情绪需要维护，不能让他们感受到‘星槎’背后的……紧迫性。”
“我明白。”王涵点点头，目光投向墙上那张简单的太阳系示意图，“地面的灯火越亮，我们看向深空的眼睛，就越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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