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按照封俞的设想,对面牢房的书生黄哲成功跟自己会面,接下来就是搞到纸笔。
“你最好是真有办法......”黄哲捂着胸口蜷缩在地上。
“要怎么搞到纸和笔?”封俞急切地问道。
“你不会让我过来就为了问这个吧?”黄哲被打的有点怀疑人生。“我们被抓来好几个月了,看守的狱卒每天都会轮换,但狱吏始终是那一个,瘦瘦高高的,这人比较好说话,而且很贪财。”
“你是说用钱贿赂他?”
“不是,在我们刚进来的时候,他曾提过,说可以写信给家里人,交钱把自己赎出去。”黄哲一边摸着红肿的脸一边回忆道。“有几个村民照办了,结果也没放出去,不知道是没收到钱,还是让他给贪了。”
“所以说,只要我装的像一点,他就会给我纸笔让我写信?”封俞直言道出方法。
“嗯,过上几天,那个狱吏就会照常来巡视牢房,你就趁机求情。”黄哲颇有信心地点点头,又盯着封俞问道:“有钱是没用的,你上面有人能捞你吗?”
“你放心,拿到纸和笔就成功一半了。”
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封俞和黄哲躺回茅草堆上,靠睡觉熬过饿意,睡到不知道什么时辰,狱卒的喊叫声将众人吵醒,隔着木栏杆下方的间隙,狱卒推进来两碗杂粥,稀的不成样子,除此之外还有两块干饼,虽然难以下咽,但为了活命,封俞还是硬塞进嘴里吃下去。看着狼吞虎咽的村民们,封俞心中不由得哀叹起来,难以想象这几个月他们是怎么撑过来的。
到了第二天,实际上封俞也算不准是第几天,只知道自被关进来之后,放了两顿饭。黄哲口中那个高瘦的狱吏果然出现在地牢里,他巡视了一圈,似乎在打量有没有新来的。
“快去啊,他好几天都不来一次的!”黄哲在封俞旁边小声耳语道。
封俞见状立刻起身,抓着栏杆冲着那狱吏恳求:“大人!我有事相求啊!”
狱吏闻声走来,上下打量着封俞,毕竟刚抓来没两天,衣服还不显得脏乱看,狱吏开口问道:“你小子,是新入狱的?”
“是啊,我只是犯了些小事,就被报官抓了起来,我家中颇有资财,能否让我给家里人写封信?”封俞压低声音说道。
狱吏再一次审视了一遍封俞,精气神看上去确实不像草民,便答应下来:“大家都知道,我一向主持正道,既然你在此伸冤,那便等着,我去取纸笔给你。”
不一会儿,狱吏拿着一张纸和墨笔回来了,隔着栏杆递给封俞,严肃地说道:“不要耍花样,好好地考虑一下,该写什么,寄信之前司狱大人都会审查,要注意言辞!明白吗。”
面对叽叽喳喳的狱吏,不管对方说了什么,封俞都点头如捣蒜,狱吏将一柄烛台也送到封俞的牢房里用以照明,最后叮嘱道:“一个时辰后,我来取信,赶快动笔吧。”说罢,那狱吏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监牢。
见狱吏离开,封俞立刻开始行动,他先将一半的宣纸撕开,另一半交给书生黄哲,对他说道:“你帮我写,随便编点话还有地方,名字就用......黄俞。”
“我写?我写算什么事。你不是上面有人吗?我怎么知道是谁?”黄哲一头雾水,连连追问。
封俞将笔硬塞到黄哲手里,拍拍他的肩膀解释道:“照我说的做就好了,出去的关键不在于写信,而在于我手里这半张宣纸。”封俞说罢,晃了晃手中的纸。
听此言语,黄哲半信半疑,但事已至此,还是趴在地上硬着头皮编起来。封俞则帮他胡乱编一些人名地名,黄哲负责信中抒情和要钱的部分,写的过程中,封俞还一直拍马屁鼓励着对方。“哲大哥啊,你这手字,当个教书先生真是屈才了。”“啧啧啧,这文笔,当朝士大夫也恐不能及啊。”“再写最后两行,我们离自由又近了一步啊。”
在封俞的连哄带骗中,一封精心制作的家信成功出炉,只等那狱吏一来到,封俞便双手递出,眼神诚恳,面带微笑,尽管如此,狱吏还是发现了端倪,质问道:“怎么把纸撕成两半了?!”
封俞老实交代,将另外半边纸展示出来,上面沾了一些新鲜的呕吐物,糊成一大片,他开口解释道:“大人,刚才情到深处,胃中翻腾,不小心吐到了纸上,您要收回去吗?”
“太恶心了,算了算了,你留着吧,把墨笔和烛台都还回来。”狱吏接过笔和烛台,揣着信赶紧离开愈发恶臭的牢房。
“呼,还好他没细看啊。”封俞松了一口气,将那半张纸翻过来展示给黄哲看,只见纸的反面密密密麻麻画着许多咒符的图样,黄哲自然是看不懂的,依旧一脸懵逼。
“别愣着了,快帮我把这些符纸撕成长条状,按我折的痕迹来。”封俞继续吩咐着黄哲,黄哲看着那呕吐物一脸嫌弃,见状封俞只得解释道。“那不是吐出来的,是我特意留了些饼渣混成糊粥,涂抹在上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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