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满再次出现在这个院子，替我说着这样的话，我本该高兴，可内心翻涌而出的几乎是能将我融化的酸感。
只听一个带着怒气的声音朝我说道：
“小易，我的话你好好想一想，我把话放这了，我不同意程凝去，你要是想和她好好过，就听我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出了院子。
秦玥率先坐了下来，开始询问起状况。
像个机器人简单回答了她，我的心思却不时放在另一个在院子里毫无目的乱看的小满身上。
她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自家窗台上的鸟窝，看了许久她才转过头来，对我说道：
“我爸一会也要来，你别急着出门，等他，你要是好意思让他白走一趟，你就走你的。”
想来，她们的消息来源应该是来自白叔，而白叔来的目的我却想不明白。
说完她拉着秦玥就要往院子外走。
秦玥姐不解道：
“你拉着我干嘛，不在这里好生待着等你爸。”
指了指自家的窗台，她回道：
“我想看看什么鸟占了我的窗还安了家！”
没有费心去琢磨她此时的行为，我想她大概不想在这个院子里久留。
玥姐让她先去，在小满离了院子后，她从包里拿出了昨晚我买的戒指把它还给了我。
“别想太多了，白叔知道些情况，电话里怕说不清，一会他会亲自跟你说的。”
“放心吧玥姐，我没想太多，我相信我叔。”
玥姐走后，我把戒指盒紧紧攥在手上，余光里，那扇久未开过的窗在发出吱吱的声响中被缓缓打了开来。
我几乎是同时看向了那扇窗，而窗台上的人只顾着抬头看因窗户打开向下掉了几根枯草的鸟窝。
只一眼，我便明白了恍如隔世这个词，手上的盒子似有千斤重，可我早已经放不下去。
程凝来了，李婶肯定把小满来了以及她刚才说的话告诉了她。
她走了进来，只瞥了窗台一眼。
把盒子放进口袋，我迎了上去，问道：
“收拾好了吗？”
她点了下头，表情出奇地平淡，问道：
“什么时候出发？”
“等会，白叔要来，他知道情况，一会我们先听他说，然后再出发。”
“好。”
和程凝进了屋，我们却陷入了各自的沉默。
她的心里本就不好受，加上现在小满的出现，而李婶不知是如何和她转述，这些都必将让她的心情雪上加霜。
站到坐着的程凝面前，我拉起了她的手，问道：
“胡思乱想什么呢？”
她摇了摇头，很快把头贴在了我的肚子上。
“在想我妈。”
她打小就是个乖孩子，想来很少忤逆李婶的意思。
“别想了，你是你，她是她。”
程凝听完把头抬了起来，眼神里多了几分红润。
“她就是着急了些，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怨恨她好不好？”
就像是李婶口中的现实又给我提了个醒，人性会有千疮百孔，只是有些东西注定得放在心里。
我会忘了李婶刚才说的话，为了程凝，为了以后的生活。
我用笑容回应了程凝。
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对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我说道：
“这卡你拿着，当初我爸出事的钱是你叔叔的，如果需要花钱就花上面的。”
程凝的话我始料未及，想来她还是那么要强，这件事她一直放在了心里，而从小满口中说出，像是一发炮弹击中了她内心最薄弱的地方。
“你是不是傻，计较这些干什么，高玲说了，虽然我叔被带走了，可是其他还没有影响，不会缺钱。”
接过卡，我把它塞回程凝的口袋，接着说道：
“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程凝眼里噙着泪，欲言又止，再次将头靠了过来后。
伴随着她抱在我腰上的手越来越紧，她开口说道：
“我真想陪你去，真的很想……前些天有人到了公司和我谈那几个空着的广告位的事，昨天又给我来了电话，我得去南京见他们一次。”
程凝说完再次仰起头，观察我的反应。
南京，并不是北京。
“怎么没听你说过……我的意思这是好事。”
“我……我原本想等事情有了结果再和你说，再说了这件事和叔叔的事比起来不算什么，而且未必就能合作，我只是去见见。”
我不怀疑程凝的话，可是此时她又改了主意，原因可想而知。
“你还是介意小满的话对吗？”
她沉默了不到两秒，而这两秒的沉默已经告诉了我答案，尽管她最后还是摇了下头，说了声：“没有……我怕错过这次就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了。”
我可以理解她的要强，也应该体谅她的压力，可我总感觉事有蹊跷。
“南京，之前不是说北京吗？”
“不是同一个。”
“你不觉得怪吗？两者会不会有关系。”
程凝眼神只闪躲了一下，我想她心里也是同样有所怀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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