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石秀兄弟,立刻做几件事:第一,派人盯紧宋江那边,他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第二,通知林冲、鲁智深、武松、阮氏兄弟,让他们做好准备;第三……让凌振那边加快进度,新式火器尽快成型,关键时刻要用。”
“明白!”石秀应声而去。
陆啸独自留在屋里,手指轻敲桌面。宿元景要来,这既是个危机,也是个机会。危机在于,如果让宋江谈成了招安,他这些日子的努力就白费了。机会在于,如果能当着朝廷使者的面,展示梁山的实力和内部的分歧,或许能彻底打破宋江的招安梦。
关键是怎么做。
硬拦?不行,那会落人口实,说他不顾兄弟情义。软拖?也不行,宋江不会给他时间。
“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陆啸喃喃自语。
三天后,时迁风尘仆仆地赶回梁山。他先去了陆啸那里,把东京的情况详细汇报了一遍。
“蔡京接见女真使者,童贯在筹备北伐,朝廷内部‘联金灭辽’的声音越来越大……”时迁一口气说完,灌了一大碗水,“陆大哥,我看这朝廷是铁了心要跟金人合作了。”
陆啸沉吟道:“这是自取灭亡。金人比辽人更凶残,一旦灭了辽,下一个就是大宋。可朝廷那些大人物,还做着收复燕云十六州的美梦呢。”
“那咱们怎么办?”
“先顾眼前。”陆啸把宿元景要来的事说了,“时迁兄弟,你回来得正好。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陆大哥吩咐!”
陆啸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时迁眼睛越瞪越大,最后忍不住笑了:“妙!妙啊!陆大哥这招,保管让那宿太尉‘印象深刻’!”
“记住,做得隐蔽些,别让人看出破绽。”
“放心吧!”时迁拍着胸脯,“干这个,咱是行家!”
时迁走后,陆啸又去了凌振的火药作坊。一进山谷,就听到轰隆隆的爆炸声,震得地面都在抖。
凌振满脸烟灰地迎出来,眼睛却亮得吓人:“陆头领!你来得正好!新式‘震天雷’试爆成功了!威力比之前大了三成!”
“好!”陆啸精神一振,“凌先生,十日后朝廷使者要来,我想……给他看些‘特别’的东西。”
凌振会意:“陆头领是想展示火器?”
“对,但不只是展示。”陆啸眼中闪过锐光,“要让他知道,梁山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梁山了。要让他明白,招安……不是那么好招的。”
两人在作坊里商议了许久。出来时,凌振脸上带着兴奋,陆啸心中也有了底。
接下来的几天,梁山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波涛汹涌。
宋江那边,吴用忙着准备接待使者的各项事宜——打扫聚义厅,准备宴席,排练仪仗,忙得不亦乐乎。宋江则频繁接见各路头领,特别是那些朝廷旧将,每次谈话都关起门来,一谈就是半天。
陆啸这边也没闲着。林冲、鲁智深、武松等人各自整训部队,把最精锐的人马调到显眼的位置。阮氏三兄弟的水军日夜操练,新造的战船在水泊上来回巡弋。凌振的火药作坊更是日夜不停,一车车新造的火器秘密运到指定地点存放。
石秀和时迁的情报网全力运转,梁山内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宋江昨日密会关胜,许了他什么好处,关胜出来时面带笑容。”
“呼延灼昨晚去了宋江那里,直到半夜才出来,脸色凝重。”
“秦明今天一早就被叫去,现在还没出来。”
一条条消息传到陆啸耳中。他冷静地分析着,判断着,调整着部署。
第六天,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
李逵喝醉了酒,在聚义厅前耍酒疯,提着两把板斧嚷嚷:“招什么鸟安!俺铁牛第一个不答应!谁敢下山,先问问俺的板斧!”
正好宋江和吴用路过,听到这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宋江喝令亲兵把李逵架走,关了起来。可这话已经传开了,梁山上下议论纷纷。
陆啸听说后,立刻去找宋江。
“公明哥哥,李逵兄弟性子直,酒后胡言,何必当真?”陆啸笑着说,“关他几天,让他醒醒酒就是了。”
宋江看着陆啸,眼中神色复杂:“陆兄弟,李逵的话,真是酒后胡言吗?”
“自然是。”陆啸面不改色,“李逵兄弟最重义气,对公明哥哥忠心耿耿,怎么会反对招安?定是有人在他面前嚼舌根,灌他酒,他才胡说八道。”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替李逵开脱,又暗指有人捣鬼。
宋江沉默了半晌,终于叹了口气:“罢了,放他出来吧。只是陆兄弟,使者将至,梁山上下需团结一心,莫要让外人看了笑话。”
“哥哥说得是。”陆啸拱手,“陆某定当约束部下,不让哥哥为难。”
从聚义厅出来,陆啸立刻去了关押李逵的地方。这黑厮被关了一天,酒早就醒了,正抱着板斧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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