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重了。”柴进摆摆手,“我只盼着梁山兄弟能有个好前程,盼着这天下能少些不平事。陆兄弟,好自为之。”
马车驶离柴家庄园,沿着官道向南而行。时迁和陆啸同乘一车,车帘放下后,时迁才长长出了口气。
“乖乖,这柴大官人真是深藏不露。”时迁压低声音,“陆大哥,你是没看见,他那些管事听令时的模样——连眉毛都不动一下,就像是去买菜一样平常。我看这柴家,暗地里不知经营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买卖。”
陆啸闭目养神:“柴进是前朝皇室后裔,本朝虽然优待,但终究是外人。他能有今日的声望和家业,自然有他的手段。”
“那咱们跟他合作,可靠吗?”时迁有些担心。
“至少眼下是可靠的。”陆啸睁开眼,“柴进此人,重义气,好结交天下豪杰。他帮梁山,一半是出于义气,一半也是投资——投资梁山这支力量,将来或许能派上用场。”
马车颠簸,窗外夜色渐浓。陆啸心中却在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有了柴进的帮助,战略物资的采购算是有了着落。但这还不够,梁山的商业网络必须扩展到更远的地方,不仅要能买,还要能卖——卖梁山自产的货物,换回真金白银,换回粮食布匹,换回一切需要的东西。
他想起了原着中梁山的一些生意:李立、张青、孙二娘在十字坡开黑店,朱贵在李家道口开酒店做眼线,孙新、顾大嫂在登州开店……这些虽然来钱快,但终究是下乘。
他要做的,是正经生意——梁山泊水产丰富,可以腌制成鱼干贩卖;山中木材众多,可以加工成家具;甚至可以在济州、郓城等地开设当铺、钱庄,既赚钱,又能收集情报。
正想着,马车忽然停下。
“怎么回事?”时迁警觉地掀开车帘。
车夫低声道:“前面有关卡,官兵在盘查。”
陆啸眉头一皱。他们此行极为隐秘,走的又是柴家常用的商路,按理不该遇到盘查才对。
“几位,下车接受检查!”一个粗豪的声音传来。
陆啸和时迁对视一眼,掀开车帘下车。只见前方设了简易路障,十几个官兵手持火把,正在逐一检查过往车辆。
一个军官模样的汉子走过来,打量了陆啸几眼:“从哪里来?往哪里去?车上装的什么?”
车夫连忙赔笑:“军爷,咱们是从沧州来的,往郓城去。车上就是些粮食布匹,都是柴大官人家的货物。”
“柴大官人?”军官眼神一凛,“哪个柴大官人?”
“横海郡柴进柴大官人。”车夫答道。
军官脸色稍缓,柴进的名头在河北地界确实好用。但他还是坚持要检查:“既然是柴大官人的货,更应该配合检查。最近梁山贼寇猖獗,上面有令,所有过往车辆都要严查。”
几个士兵上前,就要掀开车上的篷布。
时迁正要上前阻拦,陆啸却轻轻拉住了他。这个时候硬来,反而引人怀疑。
士兵们检查得很仔细,一袋袋粮食搬下来,一匹匹布打开看。陆啸的心也提了起来——柴进送的那五百两现银,就藏在第三辆车的夹层里。
果然,当检查到第三辆车时,一个士兵敲了敲车厢底板,听到了空洞的声音。
“这里面有夹层!”士兵叫道。
军官立刻拔刀:“打开!”
车夫脸色发白,看向陆啸。陆啸神色不变,上前一步:“军爷,这车确实有夹层,不过里面装的不是违禁之物。”
“是不是违禁物,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军官冷笑,“你们若是心里没鬼,为何要设夹层?”
眼看局势要糟,时迁忽然笑嘻嘻地凑上去,悄悄塞给军官一锭银子:“军爷行个方便,这夹层里就是些……咳咳,柴大官人的私人物品,不太方便示人。”
军官掂了掂银子,足足有十两重,脸色好看了一些。但他还是摇头:“不是我不给面子,实在是上命难违。这样吧,你们自己打开,我只看一眼,若真是私人物品,便放你们过去。”
陆啸心中飞快盘算。这夹层一旦打开,五百两现银暴露,无论如何都解释不清。到时候不仅这批货保不住,连他们三人都有危险。
就在这紧要关头,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众人回头,只见一队骑兵疾驰而来,为首的是个锦衣公子,正是柴进!
“且慢!”柴进勒住马,跳下来,对那军官拱手,“这位军爷,柴某有礼了。”
军官见是柴进亲至,连忙还礼:“原来是柴大官人。卑职奉命在此盘查,冒犯大官人的货物,还请见谅。”
柴进笑道:“军爷公事公办,何来冒犯之说。不过这几车货物,确实是柴某的。夹层里装的……是柴某要送人的一些金银器皿,不太方便示人。”
他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这是济州张知府赠我的通行令,还请军爷过目。”
军官接过令牌仔细查看,脸色顿时变了。这令牌是真的,而且是知府亲发的特别通行令,持此令者,各关卡不得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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