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外风声压得沉重。
“渊泽,”凌渊珩在踏入大殿前抓住弟弟的肩,压低声音,“等会你就在我身后,千万不要说话,知道吗?夜阎这人……最喜欢盯人看。别被他看出你心识不稳。”
凌渊泽点了点头:“嗯。”
面具遮住了他大半神色,只露出清透的眼。
两人踏入夜氏大殿。
烛光摇动,大殿深处缓缓走出两道身影。
凌渊泽透过面具望过去——心底一颤。
——这两人,跟自己记忆里的……不太一样。
夜璃先开口:“咦?哥,那是凌渊泽吗?戴着面具啊?怎么……长高不少?我记得上次见他,还是千年前吧?”
她说着说着,视线却被哥哥的动作打断。
因为——夜阎一句话都没说。
他一步、一步,从阴影中走来。
黑发带着紫光,拖落在肩。他很安静,也很危险。
那双眼一直盯着凌渊泽,没有眨。
凌渊泽被盯得心头发紧——他能感觉到,这人看自己的方式……不正常。
凌渊珩挡在弟弟前面,冷声:“夜阎,本殿下要的东西,可准备好?”
他不客气,他只想速战速决,把弟弟带离这个疯子。
夜阎终于开口,声线温柔得像在说情话:“你让渊泽过来,我就给。”
凌渊珩脸色一沉:“放肆。你居然还敢讲条件?!”
夜阎笑了,却让人汗毛倒竖。
“这么久不见面……”他把视线再次落在凌渊泽身上,眼底幽暗得像要滴出毒来,“渊泽也不想人家吗?”
凌渊泽皱眉,他心里发冷——却记得哥哥吩咐:不要说话。
于是他硬生生忍住了反驳。
夜阎见他没反应,薄唇勾起:“哎,渊泽不过来,那我可就回偏殿了。反正你们……也不是诚心。”
他慢悠悠转身,作势要走。
凌渊珩怒火瞬间上头:“你!!这家伙——!”
夜阎连背影都不急,随意挥了挥手:“想要心魄琅华,就让渊泽自己来拿。”
他转头,轻轻笑了一下。
“毕竟……是给他的东西。”他的眼,像是把凌渊泽整个人都吞进去。
凌渊珩被气得发抖,刚要再骂,凌渊泽却忽然越过他。
一句话也没说,他直接抬步,沉稳而冷静地走到夜阎面前。
面具下的视线淡得像霜,抬手、伸出——毫无停顿,声音冷得没有温度:“东西。”
夜阎怔了怔,随即笑了。可眼底的光,却像要把凌渊泽撕开看个彻底。
“渊泽,你终于……亲自过来了。”他低声道,像在呢喃爱人。“可你不喊我,我还不想给。”
凌渊泽皱眉,心里只剩一句话:麻烦。
他冷冷再说一遍:“给我。”
夜阎眼尾轻挑,像被这两个字勾得情绪更深。
“好啊。”
下一瞬——他忽然抓住了凌渊泽的手。五指收紧,紧得像要把骨头捏碎。
凌渊泽反应极快,立刻用力抽手。夜阎却像铁钳一样不松。
凌渊泽眼神冷下来:“放开。”他第一次怒声喝道。
那一声震得大殿内空气一颤。
夜阎嘴角更弯,病态温柔得过分:“哎呀——开个玩笑嘛。”他说着才慢悠悠松手。
但就在松开的那一刻——他指尖一翻,顺势扯下了凌渊泽脸上的面具。
“喂!!你——”凌渊珩刚冲到一半,声音却被大殿内的惊叫淹没。
夜璃本来是张狂的魔界小霸王,结果看到这一眼——整个大殿她第一个破音尖叫:
“凌渊泽——!!你这张脸能祸国的啊!!!”
她是真的吓到、惊到、被美到。
夜阎还戴着着温柔假笑,但当凌渊泽的脸真正显现出来——他整个人像被点到死穴一样僵住。
眼慢慢睁开一寸。
瞳孔轻微收缩。
那不是惊讶。
是被美得彻底失神。
他以为渊泽只是漂亮。
没想到就一眼,夜阎想占有、想锁住、想染上他的美。
然后他真笑了——笑得安静、危险、沉迷。
“……原来你长这样。”声音轻得像梦语。
他抬指,仿佛想触碰——又像在强行忍住。
“呵……难怪要戴面具。”那双淡青瞳光在凌渊泽脸上流连不去。
“渊泽,你这张脸——”他声音轻柔,却带着疯意的粘腻:“不该让别人看。”
夜阎的目光还黏在凌渊泽脸上,瞳光像陷入深渊——越看越危险。
凌渊泽被盯得极度不耐,眼尾冷挑,杀气毫不掩饰:“你再盯着我,我就杀了你。”
夜璃倒吸一口凉气,凌渊珩差点当场发飙。
夜阎却像被刺到最软最甜的地方,呼吸轻得要断:“渊泽……”
他低低笑出来,声音温柔得像在哄恋人,却带着极致疯意——“我就喜欢你这样说话。”
说完,他抬手,想要触碰凌渊泽的脸。
那指尖带着惊人的轻柔——像是抚摸珍宝。
凌渊泽眼神一冷,整个人极自然地往后一退,退得像在躲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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