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他觉得连空气都静了。
“这、这也太突然了吧……”
他连连后退两步,耳尖红得发烫,结结巴巴地说,
“小辰辰,你、你在开玩笑吗?”
白俊辰抬眼,目光深沉。
他忽然伸手,一揽对方的腰,将人带回怀中。
近得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你觉得,”他低声在耳畔开口,语气微冷却带笑意,“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凌渊泽被他忽然的靠近惊得心乱,连忙推开,“谁让你先前跟洛临跑开的!我暂时不想跟你一辈子!”
他气鼓鼓地抬下巴,眼底却有几分慌乱,“除非——你这次帮我!否则你就乖乖当我的灵宠!”
白俊辰闻言,额角青筋一跳,整个人瞬间黑线。
他伸手捏住凌渊泽的脸颊,低声咬字:“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灵宠!”
语气压低,带着一丝笑意又几分威胁。
“这次帮你完成任务,”他微俯身,声音贴近耳畔,语气柔而不轻,“我当你夫君,如何?”
凌渊泽被捏得头晕眼花,条件反射喊道:“好啊——头晕——”
白俊辰失笑,指尖一松,笑意深藏眸底:“这可是你亲口说的。”
“我说什么?”凌渊泽一脸茫然。
“你答应了,”白俊辰轻声道,“此事成后,我便当你夫君。”
话音落下,他拉过那只被自己缠住红线的手,覆于心口。
心跳声在掌下微颤,红线光华暗动。
白俊辰低声一笑——“月老在上,便为我们作证。”
忽然,指间微光一颤。
那根红线,竟在无声中——断了。金丝寸寸碎散,化作光屑消于风里。
凌渊泽怔怔望着那一幕,指尖还残存着余温。
他喃喃道:“小辰辰……可能我们不适合吧。”
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白俊辰却并未后退,反而缓缓靠近。
他眸光沉静,唇角带着一抹极淡的笑。
“线断无妨,”他低声道,指尖轻抚那人鬓角,“你知我心意,便可。”
风掠过庙前,红尘微动,碎光似仍在他们之间游弋——仿佛那条线,从未真正断去。
昊天殿极高,云海寂白。
白君尘立于天阶,整座天穹在他脚下延展。
星河流转不息,神界光明万丈——
可他心口,却一片死寂。
自与无极天尊一面后,记忆似被风掏空,有一段空白,深深嵌在识海之中。
他试着以神识探寻,却始终触不及那道裂痕的尽头。
——像有一半的自己,被生生剜去。
偶尔,他能感到那半魂在某个地方微微跳动。
温热、轻柔,却不属于他。
他看向天幕,明明万星闪烁,却觉得那光与他再无干系。
指尖无意轻抬,似是要去触摸那抹遥远的温度,可灵光一散,只余冷空。
下界某处,自己的分身正与那人红线相系,笑声温软;
而神君立于九天之巅,掌握万界律令,却连自己遗失了谁都不知。
他阖眸,神息沉寂。
——神界寂若无声,唯他一人,孤立于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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