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车!”
王猛惊喜地低呼,
“是运矿石的矿车!他们就是用这个把矿石拖走的!”
这简直是雪中送炭!金葵立刻下令:
“检查车辆!看看是否能用!”
锐金卫们迅速上前检查。这些矿车,虽然落满了灰尘,但木质结构完好,青铜制动装置虽有锈蚀,但活动部件依然可用。
“一、二、三…只有三辆?”张魁数道。
“不对!”
王猛蹲下,指着地面清晰的印记,
“看这里!原本停着四辆的!这空位的滑橇印痕很新,胡庸一定是坐着矿车逃跑的!”
“好!三辆矿车足矣!把矿车都拖到木轨上,用绳索把车头和车尾上的青铜环依次连接起来!”
“张魁,你和王猛坐到车尾,负责控制制动杆!其他人,抓紧车厢!我们出发!”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金葵、王猛、张魁带着黑狼挤进最后面一辆矿车,其余锐金卫则迅速登上前面的两辆。车厢不算宽敞,挤进三个人加上一条黑狼已显拥挤,但此刻也顾不得许多了。
“松制动!”
金葵低喝。
王猛和张魁合力扳开那沉重的青铜制动杆。失去了摩擦力的束缚,沉重的矿车顺着倾斜向下的木轨印痕,开始缓缓移动。
起初,速度很慢,滑橇与泥土轨道摩擦发出沉闷的“嘎吱”声。但随着坡度逐渐加大,矿车的速度越来越快!风声开始在耳边呼啸,火把的光芒被拉成一道道向后飞逝的流光,两侧粗糙的岩壁在高速下变成模糊的暗影向后飞退!剧烈的颠簸感传来,车厢剧烈地摇晃着,仿佛随时会散架,所有人都必须死死抓住车厢边缘的原木才能稳住身体。黑狼被夹在王猛和张魁中间,发出不安的低呜,爪子紧紧抠住车厢底板。
这感觉,如同驾驭着一头失控的巨兽,在黑暗的地心深渊中狂奔!速度带来的刺激与未知前路的恐惧交织在一起,让每个人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木轨的走向并非一成不变,时而笔直,时而带着平缓的弧度,矿车在惯性下高速滑行,每一次转弯都让人感觉要被甩出去。王猛和张魁全神贯注,双手紧握制动杆,随时准备在遇到急弯或危险时压下制动。
一路向下!矿车仿佛要坠入地心深处。通道内除了风声、摩擦声和他们自己的心跳声,再无其他。时间的概念在绝对的黑暗和高速的滑行中被模糊、拉长。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半个时辰,也许更久,众人感觉矿车下滑的势头终于开始减弱。坡度似乎变缓了,甚至,开始出现极其微弱的向上趋势。
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从风驰电掣变成了缓慢的爬行。沉重的车厢在微小的上坡面前显得力不从心,最终完全停了下来。
“没路了?还是坡度不够了?”
王猛喘息着问道,长时间紧绷神经和紧握制动杆让他双臂酸麻。
“不,木轨还在延伸。”
金葵跳下车厢,举起火把向前照去。果然,深深嵌入泥土的木轨印痕并未消失,只是坡度变得极为平缓,甚至开始有了轻微的上扬趋势。这意味着,他们刚刚走完了漫长的下坡路段,现在开始进入了一段需要靠人力或畜力牵引的平缓地带,甚至是上坡路段。
“大人快看!”
一名锐金卫指着前方不远处,
“第四辆矿车!”
果然,在木轨平缓延伸的前方,一辆同样的矿车歪斜地停在轨道上。车底的青铜制动杆被死死压下,摩擦片深深嵌入地面——显然是被仓促制动后遗弃在此。车厢旁泥地上,清晰可见一串凌乱、深陷的脚印。
“胡庸弃车跑了!他应该跑不远!步行追击!保持警惕!”
金葵下令。
众人纷纷下车,重新列队。长时间在狭小空间高速颠簸,让每个人都有些不适,但追捕的紧迫感让他们迅速调整状态。
接下来的路程,变成了枯燥而漫长的步行。通道依旧深邃,木轨印痕是唯一的路标。坡度极其缓慢地向上延伸,仿佛永无止境。黑暗、寂静、重复的景象,以及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惫,开始如同无形的重压,一点点消磨着人的意志。火把的光芒只能照亮方寸之地,前方依旧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脚步声在空旷的通道里回响,单调得令人心慌。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刻都像一年般漫长。绝望的情绪如同冰冷的潮水,开始悄然侵蚀着锐金卫们紧绷的神经。他们走了多久了?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还是更久?这条通道,真的通向地面吗?还是通往另一个更深的陷阱?
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压抑和绝望感几乎要达到顶点时,走在最前面的王猛猛地停下了脚步,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和沙哑:
“光!前面有光!”
所有人都精神一振,疲惫感瞬间被驱散了大半!他们努力向前方望去。
在通道遥远的前方,无尽的黑暗尽头,真的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豆粒般大小的光点!那光点极其微弱,但在绝对的黑暗中,却如同启明星般耀眼!那绝不是火把的光芒,而是——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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