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才知道大哥姓乐，可是再也没笑过。
几人走进一个特别老的小区，楼梯墙皮都在掉灰。
走进室内，屋子很小，一进去就一个一米多细长小过道，过去是个小客厅，也就一两米长宽，两面是卧室。
通过跟大哥交谈才知道癌症也是分好多种，像白血病，骨癌，胶质瘤，甲状腺癌，肿瘤什么的都属于癌症分化的病。
曾经的王杨以为癌症，肿瘤什么的都只是老年人的病，可现在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逐渐像年轻人移动甚至是小孩子。
王杨第一次接触这个疾病，只是听说过会倾家荡产，治不好。这还是头一次看见患者。
孩子得的就是胶质瘤。三岁多治疗以为不会再复发。没想到仅仅六七年复发。整个家庭一片阴云。
孩子出生时的喜悦仿佛还在眼前。健康的时候陪着孩子运动，玩耍，游玩，吃饭，都好像是回不去的昨天。
而再次一起出去，现在成了奢望。
乐哥说的没米做饭并不是在说假话，有时候没米下锅说的是日子穷一点，还能将就过，而现在就是真的一粒米都没有。
这个硬汉没有办法只能厚着脸皮去问项目能不能做。他知道不对，可是这已经是他最后一棵稻草。
房子很小收拾的很干净，电视上放着动画片，女主人正在打电话借钱。看见来生人声音都降低不少。可屋子小王杨还是听得清楚。
“你家孩子，你就别治了，你看看你们现在啥都没有了，欠一堆饥荒，以前借的钱就算了，以后别跟我借了，你家这就是无底洞啊。”
女人不哭也不闹，习以为常的平静，听着别人的数落，她都懂，不管电话那边的亲戚说什么话她都听。为了借钱当孙子到了极致。亲戚都借遍了，已经没有人愿意借。
“好，谢谢你”挂了电话，女人下意识的从兜里掏出仅剩的十几块钱。孩子身体越来越虚弱，说想去游乐场，想吃炸鸡汉堡，可是她整个挎兜，也就这十几块钱。
为了给孩子看病，孩子他爸烟酒全都戒了。能省就省。
可落寞只在一瞬间，看见外人来而且当着孩子面，她永远都是那个乐观积极的妈妈，这样孩子心情才会好，她想给孩子留个开朗的妈妈，而不是郁郁寡欢。
“乐哥，这是？快请坐请坐，家里也没有啥好吃的招待，真是不好意思，我去倒几杯水来。你们先坐，婷婷叫阿姨噢”小孩子很乖，看着妈妈打电话就乖乖看电视，不添乱。看着王杨几个人来，主动打招呼问好。
孩子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
“阿姨，你们好，我叫婷婷。”
王杨几人跟小朋友热情的打招呼，王杨突然想抱抱小女孩。
“姐姐抱抱你好不好”
“好”一脸笑呵呵，自己就下了沙发到王杨身边。王杨也是配合的蹲下。小女孩伸手搂住王杨。正常10岁孩子咋的不得七八十斤。这孩子王杨一下就抱了起来。只有脸上有点肉，身上一摸好像就能摸到骨头。曾经胖乎乎时候的衣服现在特别的肥大。
更加衬得孩子浑身上下瘦骨嶙峋。
“孩子做化疗吃不下去东西，吃东西老吐，几天就瘦了一大圈。”
王杨看着这孩子。一点都没有伤感。反过来还安慰她。
“姨姨，要笑，妈妈说了，笑了就不疼了。”童真的话反而让王杨扯了一个僵硬的笑。这笑真的很难看。
王杨习惯性的摸了摸孩子头，婷婷头上光溜溜的，没有头发，刚刚长出的细碎头发有点硬扎手。
“爸爸说这是胜利的象征。姨姨我好看不？”
“好看，婷婷最漂亮了。”
何鑫因为怀孕看不了这种场景，眼泪就掉了出来。
小女孩见状，从王杨身上下来，走到坐在沙发的何鑫。
“姨姨不哭”婷婷拿着桌子上的纸巾，坐在沙发何鑫旁边，手抬高，一点点的给何鑫擦着眼泪。
何鑫擦了擦眼泪，感觉真的是丢人。丢人丢到孩子面前了。
“姨姨肚子里是有宝宝了吗？”
“是啊”
“好啊，姨姨这么好看，宝宝肯定是又好看又听话。”几人被孩子说的话逗笑了。这么乖的孩子。怎么就得病了呢。
何鑫说了一句：“要是像婷婷这么乖，阿姨就知足了。”
小婷婷却是摇了摇头。
“姨姨，不要像我一样，生病很痛苦，小宝宝要健健康康的。”一句话说的何鑫眼泪又止不住了。
“姨姨，怎么又哭了，是我说错话了么？”小孩子不懂为什么何鑫会止不住的哭。何鑫赶紧擦干眼泪。
“没有，婷婷这么乖怎么会说错话呢，再过几个月过完年，小宝宝就出生了，等出生了让妈妈带你去看姨姨家宝贝好不好。”何鑫的预产期在明年三月份，六月份成亲，七月份查出来怀孕，刚刚好过年前后。
“好”几人在乐家聊了好半天。喝的只有水。
“乐哥，时候不早我们就先回去了。加你个联系方式，我这边看看再跟你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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