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剧烈颤动,仿佛承受不住这股巨大力量的冲击;攻城器械发出阵阵低沉的哀鸣,似乎在诉说着它们即将面临的毁灭命运。
战场上弥漫着浓烈的硝烟气息,伴随着士兵们沉重而急促的喘息声,交织成一曲令人心悸的交响乐。
每一个降卒以及屯兵,内心都充满了极度的紧张与恐惧,心脏像要跳出嗓子眼儿似的疯狂跳动。
只有紧紧握住手中那冰冷坚硬的武器,才能够给予他们些许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突然间,一阵激昂高亢的战鼓声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这声音源自于城门楼上,迅速传遍整个城头。
原本蜷缩在女墙背后瑟瑟发抖的守城军士们,听到鼓声后精神一振。
部分将领壮起胆子,探出身子朝着城外张望,一眼便望见了严阵以待、蓄势待发的并州大军正准备发动攻击。
敌军来犯,全体注意戒备!
各个地段的守城将军齐声高呼,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他们竭力唤醒躲藏在女墙之后的士兵们,催促其尽快返回自己负责防守的城墙区域,并做好应对敌人进攻的充分准备:拉满弓弦,备好箭矢;堆积滚木,搬移巨石;预备火油,随时待命……
伴随着沉重而有力的车轮声,大地似乎也微微颤抖着。
站在城墙上,守城士兵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他们紧紧握住手中的弓箭,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紧张的气氛如同一张紧绷的弓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当并州军队终于逼近到离城墙只有短短五十步的时候,一声口令骤然响起:放箭!
刹那间,原本寂静无声的城头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炸开了锅。
数百名弓箭手同时张弓搭箭,一时间只听得弓弦铮铮作响,仿佛一曲激昂壮烈的战歌。
紧接着,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蝗虫过境般腾空而起,形成一道黑色的天幕,遮天蔽日地朝着五十步外的并州军队呼啸而去。
箭矢在空中急速飞行,发出尖锐刺耳的破空之声,犹如死神挥舞着镰刀收割生命。
正稳步向前推进的投降士卒们突然感受到一股异样的压迫感从头顶传来,他们本能地抬头望去,却惊得目瞪口呆。
那哪是什么乌云密布?
分明就是无数支闪烁着寒光、带着致命威胁的箭矢铺天盖地而来!
想要做出反应已经太晚了,箭矢以惊人的速度坠落下来,密集如雨幕般倾泻在投降士卒中间。
救命啊!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此起彼伏,响彻整个战场。
许多毫无防备的投降士卒甚至来不及躲避便被箭矢射中要害,鲜血四溅;有些则只是受了轻伤,但剧痛难忍之下还是忍不住放声哀嚎。
守军的第一轮齐射给本来就惊恐万分的投降士卒带来了更大的恐慌和混乱,这些人开始四处逃窜,试图寻找安全的地方躲避箭矢雨的袭击。
这些投降过来的士兵本来就缺乏斗志和勇气,可以说是完全丧失了战斗精神,对于并州军队更是丝毫谈不上忠诚之心。
他们之所以会选择投靠并州军,纯粹只是出于迫不得已罢了。
在此之前,还曾遭遇过邓芝斩杀降兵、降兵营暴动等一系列变故,这使得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军心愈发涣散,更别提还有半点忠诚度可言了。
当受到城墙上守军射出的第一轮箭雨攻击时,这群降卒本能地停下了正在迈进的步伐。
位于后方负责督战的屯兵见状,二话不说便抽出腰间锋利的长刀,朝着前方的降卒狠狠地劈砍过去,并同时扯开嗓子怒吼道:不准后退!谁要是敢停下来,格杀勿论!
一时间,寒光闪闪的利刃如雨点般密集地落向前排的降卒,而那些身处队伍末尾的降卒甚至来不及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惨死在自己人的屠刀之下。
突如其来的变故引发了一阵混乱,但屯兵们始终保持高度警惕,严密监视着周围的动静,一旦发现有任何异常情况,便毫不犹豫地挥动手中的兵器继续逼迫降卒们往前冲。
面对来自背后屯兵那赤裸裸且毫不掩饰的杀伐之气,后排的降卒们心知肚明,如果不乖乖听话向前冲锋陷阵,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乎,尽管心中充满恐惧与不甘,他们也不得不咬紧牙关,硬着头皮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身体。
如此一来,便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局面。
后排的降卒源源不断地涌向前去,而前排的降卒却宛如雕塑一般伫立原地,纹丝不动。
就在离高柳县城只有短短五十步之遥的时候,人群突然变得异常拥挤不堪。
这种情况使得站在城墙上负责防守的士兵们感到十分困惑不解,完全摸不着头脑到底发生了何事。
他们下意识的以为。
眼前这番景象必定意味着敌人受到了他们的震慑。
刹那间,那些原本因为战争而士气低落、萎靡不振的守城将士们仿佛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与活力一般,精神抖擞地挺直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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