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县的晨雾裹着煤烟味飘进院时，张建国正蹲在灶台前，把装黄金存单的樟木箱往灶膛下方的暗格里塞。王曼在旁边择菜，看着他把木箱塞得费劲，忍不住念叨：“你这是要把存单当柴烧啊？昨天藏咸菜坛，今天藏灶台下，明天是不是要埋鸡窝？”
“你懂啥！” 张建国额头冒着汗，用铁钩把木箱往里推了推，“灶台下最安全，谁能想到咱们把金单子藏柴火堆里？昨天老周说，他家邻居藏床底的存折被老鼠咬了，我这法子比他安全十倍！”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又往灶膛里添了根柴火，“等会儿做饭烧火，你轻点添柴，别把我的存单烧了。”
王曼气得笑出声：“放心，我先把你这‘金疙瘩’挪出来再烧火，省得你一会儿哭丧。” 她刚把菜篮子放进厨房，院门外就传来黄雷风风火火的喊声，夹杂着塑料摩擦的 “哗啦” 声。
张涛正趴在桌上写 “作业”—— 其实是在笔记本上画楚江县商业区未来规划图，听到喊声赶紧把本子塞进抽屉。黄雷冲进门时，怀里抱着个破塑料袋，里面的卡通贴纸撒了一地，脸上还沾着道划痕：“涛涛！王坤太过分了！他在咱们摊位对面也开了个小商品摊，卖的贴纸比咱们便宜一分，还说咱们的是假货！”
张涛心里一沉，这王坤果然没打算善罢甘休。前世黄雷家就是被王坤用 “低价倾销 + 造谣” 的手段搞垮的，这一世绝不能重蹈覆辙。他蹲下来帮黄雷捡贴纸，指尖划过印着 “葫芦娃” 的图案，突然有了主意：“别急，他卖得便宜，咱们就搞促销，买贴纸送小礼物，再让顾客看看谁的货好。”
黄雷爸也跟在后面进来，脸色铁青：“我刚才去看了，他的贴纸一摸就掉颜色，笔记本纸薄得能透光，就是欺负老百姓不识货！” 他攥着拳头，指节发白，“要是咱们生意被他抢了，以后真没活路了。”
“叔，别担心。” 张涛拿起一张王坤家的贴纸，对着阳光一照，颜料层明显不均，“咱们的贴纸是江城小商品城最好的货，颜料不掉色，纸也厚，只要让顾客对比一下，就知道谁的是假货。” 他转头对黄雷说，“你去文具店买些小橡皮，就说买贴纸满五张送一块，再把咱们的贴纸和王坤的贴在一块，让顾客自己看。”
张建国也凑过来，拍了拍黄雷爸的肩膀：“我跟你们一起去，好歹我在单位待过，能帮着说两句公道话。” 他临走前还不忘蹲在灶台下，用柴火把暗格口挡住，“你们等着，我很快就回来，别让人动我的柴火堆。”
楚江县的集市在上午九点最热闹，张涛家的小商品摊刚摆好，对面王坤的摊位就传来大喇叭的吆喝：“贴纸一分钱一张！笔记本五分钱一本！便宜没好货？错！咱这是厂家直销，比对面的假货强十倍！”
王坤穿着件皮夹克，手里拿着扩音喇叭，唾沫星子喷得老远。几个不明真相的顾客被吸引过去，拿起贴纸就问：“真比对面的好？我家孩子昨天买的贴纸，贴书包上一天就掉了。”
“那肯定！” 王坤拿起一张贴纸往自己夹克上贴，结果刚贴上就掉了，他赶紧掩饰，“这是…… 这是我夹克太滑，贴别的地方就好！”
张涛忍着笑，让黄雷把准备好的小橡皮摆出来，又把两家的贴纸分别贴在一块硬纸板上：“大家看，左边是我们的贴纸，右边是对面的，咱们用水擦一擦，看看谁的不掉色。” 他拿起水壶，往纸板上喷了点水，王坤家的贴纸瞬间掉色，露出下面的白纸；而他们家的贴纸，颜色依旧鲜亮。
“真不掉色！” 一个大妈拿起贴纸摸了摸，“我家孩子就喜欢这种，上次买的掉颜色，把书包都染了。” 她一下子买了十张，还拉着旁边的人一起买。
黄雷爸也趁机吆喝：“咱们的笔记本也是好货，纸厚写字不洇墨，买两本送一块橡皮，比对面的划算！”
不一会儿，黄雷家的摊位就围满了人，而王坤的摊位前冷冷清清。王坤气得把喇叭摔在地上，恶狠狠地瞪了张涛一眼，转身就走。张涛知道，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但至少暂时保住了黄雷家的生意。
中午收摊时，黄雷手里的钱袋都快装不下了。他兴奋地数着钱：“涛涛，咱们今天赚了两百三十块！比昨天还多！我爸说，以后天天跟你干，再也不怕王坤搞鬼了！”
张涛笑着说：“这只是开始，以后咱们还能开个小店，卖更多东西。” 他心里盘算着，黄雷家的生意稳定了，就能腾出精力关注黄金和未来的楼市，符合大纲里 “收为心腹” 的设定。
回到家，张建国第一件事就是蹲在灶台下，把樟木箱掏出来检查。王曼正在做饭，看到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箱，忍不住笑：“放心，没烧着你的存单，我做饭前特意把柴火挪开了。”
张建国松了口气，刚把木箱塞回暗格，王曼就拿着报纸跑过来，激动地说：“建国，涛涛，你们快看！黄金又涨价了！现在涨到四十五块一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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