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当天,南京夫子庙。
早上七点,天刚蒙蒙亮,文德桥边已经聚集了上百号人。
“飞鱼服领到了吗?”
“领到了!我的天,这刺绣也太精细了!”
“刀呢?绣春刀在哪领?”
“那边,铁衣工作室的人在发。小心点,虽然是树脂的,但砸到脚也疼!”
林闲站在临时搭起的更衣区外,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深吸了一口气。
他今天扮的是锦衣卫小旗官——正七品,手下管着十个人。飞鱼服是赭红色的,胸前过肩的蟒纹用金线绣成,在晨光下隐隐泛光。腰间的鸾带束得很紧,绣春刀挂在左侧,走起路来刀鞘轻拍大腿。
“林老师,您这身绝了!”汉服社的负责人小跑过来,他扮的是个书吏,抱着本厚厚的册子,“咱们的人到齐了,八十三个。按您的要求分了组:商贩二十五人,行人三十人,茶馆酒肆伙计十八人,还有十个特邀的——有秀才、郎中、算命先生。”
“路线都熟悉了吗?”
“熟!昨晚走了三遍。”负责人翻开册子,“从贡院街口出发,经瞻园路、钞库街,最后在文德桥头‘交令’。沿途设置了七个互动点:绸缎庄查度量衡、茶馆听《大明律》说书、药铺检查药材成色……”
林闲点头:“直播团队呢?”
“无人机已经升空测试了。”技术总监小李从后面挤过来,“六个地面机位,三个固定在互动点,三个跟拍你们。王教授的解说台设在瞻园里的凉亭,画面可以随时切过去。”
正说着,杨宓的电话来了。
“林闲,直播预热已经开始了。”她在北京远程监控,“现在各平台总观看人数……八十万。弹幕都在问什么时候开始。”
“九点整。”林闲看了眼手表,“还有一小时二十分钟。”
“对了,”杨宓压低声音,“胡哥说他昨天在南京拍戏,今天上午没事,可能会过来看看。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胡哥?
林闲一愣,还没来得及回话,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忙音。
八点半,所有“锦衣卫”列队完毕。
二十个人,按明代军制站成两排。除了林闲是小旗官,还有两个“总旗”,其余都是“校尉”和“力士”。飞鱼服只有林闲身上这件,其他人穿的是青色的曳撒,胸前有简单的纹饰。
铁衣工作室的负责人老陈正在做最后检查。
“腰带再紧一点!对!明代军服讲究挺括!”
“佩刀的角度!刀柄朝前!不是让你耍帅!”
“靴子!靴子扎进裤腿里!露出袜子是几个意思?”
林闲看着这群年轻人——大部分是汉服社的资深成员,也有两个是影视城来的特约演员。他们表情严肃,但眼神里透着兴奋。
“各位。”林闲走到队列前,“一会儿出发,记住三点:第一,仪态。挺胸抬头,步子要稳,眼睛平视前方。你们是天子亲军,不是街头混混。”
有人偷笑。
“第二,互动。”林闲继续,“遇到‘百姓’,按我们排练的来。查问要有理有据,执法要按《大明律》。别笑场,也别太死板——咱们这是沉浸式体验,不是历史考试。”
“第三,安全。”林闲拍了拍腰间的刀,“道具刀也是刀,别挥舞,别打闹。遇到真的游客误入拍摄区,礼貌引导,别吓着人。”
“明白!”二十个人齐声回答,还挺有气势。
八点五十,直播信号正式接通。
无人机镜头掠过夫子庙的古建筑群,最后定格在贡院街口。林闲站在队伍最前方,身后二十人列队整齐。
王教授的解说声从直播间传来:“观众朋友们,我们现在看到的,是一次尝试还原明代锦衣卫日常巡逻场景的沉浸式体验活动。锦衣卫,洪武十五年设立,最初是皇帝的仪仗和护卫……”
弹幕已经开始刷屏:
“卧槽!这服装质感!”
“林闲这身飞鱼服帅炸了!”
“后面那些小哥也挺精神的嘛”
“这是南京夫子庙?我昨天刚去过!”
“什么时候开始?等不及了!”
九点整。
林闲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向队伍。
“点卯!”
旁边扮作书吏的汉服社负责人立刻翻开名册,开始唱名。
“赵武!”
“到!”
“钱斌!”
“到!”
……
二十个人名点完,无一人缺席。
林闲按史料记载的流程,检查了每个人的装备:佩刀、牙牌、驾贴副本。然后从书吏手中接过令旗。
“出发!”
队伍动了。
二十人分成两列,沿街道右侧行进。步伐不算完全整齐,但那股劲儿有了——目不斜视,手扶刀柄,脚步沉稳。
街两边,“明代百姓”已经开始表演。
绸缎庄门口,老板娘正拿着尺子量布;茶馆里,说书先生拍响醒木;药铺伙计在簸箕里挑拣药材;还有挑着担子卖炊饼的小贩,沿街吆喝。
直播镜头紧跟着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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