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晚会结束的第三天，林闲是被国际长途吵醒的。
“林先生，我是伦敦西区皇家剧院的节目总监。”电话那头是标准的英式英语，语速快得像在说rap，“我们看了《寻踪》的视频，非常震撼。我们想邀请您和糖糖女士明年夏季来伦敦演出，连演四周，可以吗？”
林闲还没完全清醒：“夏季……什么时候？”
“七月到八月，正好是旅游旺季。”对方补充，“我们会负责所有国际差旅、设备运输和场地搭建。票房分成我们可以谈，五五开或者六四开都行。”
“我需要和团队商量。”
“当然！我等您回复，二十四小时内有效——纽约林肯中心也在联系我们，说想抢这个项目。”
挂了电话，林闲看着天花板发愣。
手机又响了，这次显示东京区号。
“莫西莫西，林桑吗？我是东京国立剧场的策划部长中村……”日语夹杂着中文，对方明显很急，“我们想邀请《寻踪》来东京演出！时间您定，场次您定，条件您开！”
林闲彻底清醒了。
他爬起来打开电脑，邮箱里有十七封未读邮件：巴黎吉美博物馆的正式合同草案、纽约林肯中心的合作意向书、悉尼歌剧院的演出咨询、柏林爱乐音乐厅的邀约……
甚至还有迪拜歌剧院，表示“预算无上限”。
“这下玩大了。”林闲喃喃道。
上午九点，紧急会议。
杨蜜看着满桌的国际邀约，表情从震惊到兴奋再到头疼：“所以我们现在成了……国际演出承包商？”
“准确说，是文化输出供应商。”糖糖的经纪人接话，“糖糖后面两年的档期可以调整，但她最多只能接三个海外项目——还要留出时间拍戏。”
“三个？”杨蜜皱眉，“这些邀约里随便挑三个，光是票房分成就能让工作室三年不愁开支。”
林闲翻着巴黎的合同草案：“吉美博物馆给的方案最成熟。他们愿意承担所有前期成本，还承诺协调法国文化部的特别签证，方便设备和技术人员进出。”
“卢浮宫剧场十场，票已经卖光了。”苏菲在视频会议里兴奋地说，“黄牛票价翻了三倍！法国媒体说这是‘东方天鹅湖’！”
小王举手：“林总，技术上有个问题。每个国家的舞台规格、电力标准、安全法规都不一样。我们不可能带着五百架无人机满世界飞。”
“那就做轻量化版本。”林闲在白板上写，“巴黎用原版，因为苏菲能协调。伦敦和东京……我们重新设计，把无人机数量减到两百架，加强全息投影部分。”
“那效果会打折扣。”艺术指导小张担忧。
“但可行性更高。”技术总监小李赞同，“而且我们可以根据每个国家的文化特点做定制。比如去日本，可以加入樱花元素；去英国，可以结合莎士比亚剧场风格。”
“那还是敦煌飞天吗？”糖糖忍不住问。
会议室安静下来。
林闲看向糖糖：“糖糖老师，您觉得呢？”
“我不想把《寻踪》变成旅游表演。”糖糖认真道，“这个节目的灵魂是敦煌，是那份跨越千年的虔诚。如果为了迎合外国观众就乱改，那就失去意义了。”
“同意。”林闲点头，“所以我们只选真正尊重原作的合作方。”
他抽出三份邀约：“巴黎吉美博物馆，他们是专业文博机构，懂文化保护。伦敦皇家剧院，他们的艺术总监亲自写了三页纸的信，分析《寻踪》的舞蹈编排和哲学内涵。东京国立剧场……中村部长说他研究敦煌学二十年。”
“其他呢？”杨蜜问。
“婉拒。”林闲把剩下的邀约推到一边，“迪拜歌剧院说可以加烟花秀，悉尼歌剧院问能不能加入澳洲原住民舞蹈元素——这不是我们要的合作。”
杨蜜心疼地看着那些被推开的合同：“这可都是钱啊……”
“蜜姐，”林闲笑了，“我们现在不缺钱。缺的是把事做对的耐心。”
“行吧。”杨蜜叹气，“你是艺术总监你说了算。那这三家怎么安排？”
“巴黎春季，伦敦夏季，东京秋季。”林闲规划，“每个地方留出一个月时间，包括排练、技术调试和演出。糖糖老师，您的时间可以吗？”
糖糖看向经纪人，后者快速查日程：“可以调整出来。但林老师，您得保证每场演出您都在——画师那个角色，换人就没那个味道了。”
“我肯定在。”
“那好。”糖糖微笑，“我很期待和您一起‘飞’遍世界。”
会议结束，团队开始分工。
国际项目部正式成立，第一任经理是杨蜜亲自挖来的海归——一个在百老汇工作过五年的制作人，叫陈帆。
“我的任务是在不损害艺术完整性的前提下，把商业价值最大化。”陈帆上任第一天就表态，“比如周边产品：飞天主题的丝巾、笔记本、音乐专辑。还有高端定制——已经有法国奢侈品品牌想合作开发敦煌色系彩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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