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没有走远,而是拐进了不远处一栋闲置的写字楼,这里是他提前踩好的观察点,从高层窗口正好能清晰看到安然家的动静。
让锁匠回去后,二人乘电梯来到十五楼,周朝龙推开一间空办公室的门,里面早已放着一架高倍望远镜。
他走到窗边,调试好焦距,安然家的阳台和客厅瞬间清晰地呈现在视野里。
“我们在这里做什么?”安然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直接走?”
“等。”周朝龙言简意赅,“李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被你拒绝后,大概率会亲自带人去你家搜证据。”
话音刚落,就见三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安然家楼下,李伟带着四个陌生男子下了车,手里还拿着钥匙,显然是早就配好了安然家的钥匙。
安然气得浑身发抖,攥紧拳头:“他竟然早就有预谋!太过分了!”
她转头看向周朝龙,“我们报警吧,直接把他拿下,让他交代背后的人!”
周朝龙摇摇头,放下望远镜:“不行。”
“为什么不行?”安然急道,“他私闯民宅,还帮着腐败分子陷害我爸,这还不够抓他的理由吗?”
“他只是一枚棋子。”周朝龙语气平静,眼神却透着锐利,“就算我们现在把李伟抓了,背后还会有张伟、王伟这样的人冒出来。”
“治标不治本,没有任何意义!”
他顿了顿,继续分析:“我们的目标是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也就是逼死张局长、陷害安书记的主谋。”
“李伟只是他们的马前卒,抓了他只会打草惊蛇,让主谋藏得更深。”
安然似懂非懂,但还是按捺住了怒火。
她走到桌边,越想越气,猛地一拳拍在桌面上,“砰”的一声闷响。
可下一秒,安然就捂着拳头龇牙咧嘴,不停对着手掌吹气,原本白皙的掌心瞬间红了一片。
看着她又气又憨的模样,周朝龙忍不住无奈摇头,这妮子,前一秒还为父亲的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下一秒就露出了憨憨本性,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稳重点!”周朝龙递过一张纸巾,“气坏了身子,谁帮安书记洗冤?”
安然接过纸巾,嘟囔道:“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他拿着我爸给的信任,却背地里捅刀子。”
周朝龙说道,“别这么生气,咱们得抓住大的,不能让小喽啰坏了大事。”
二人再次聚焦望远镜,只见李伟已经带人闯进了安然家。
他们动作粗暴,翻箱倒柜,客厅的沙发被掀开,书架上的书被一本本扔在地上,连卧室的衣柜和床底都没放过。
“他们在找存储设备。”安然咬牙道,“幸好我们提前拿走了硬盘。”
周朝龙点点头:“李伟肯定知道安书记有防备,只是不确定证据藏在哪。”
“他现在就像无头苍蝇,只能乱搜一通。”
果然,李伟等人搜了整整一个小时,把安然家翻得乱七八糟,却什么也没找到。
最后,他们不得不开始收拾残局,把扔在地上的书放回书架,把沙发归位,试图掩盖私闯民宅的痕迹。
可越是慌乱,破绽越多。
书架上的书摆得歪歪扭扭,沙发坐垫也放反了,一看就是被人动过手脚。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周朝龙冷笑道。
终于,李伟带着人离开了。
他走在最前面,脸色铁青得像猪肝色,眉头拧成疙瘩,脚步沉重,显然,一无所获的结果,让他没法向背后的主子交代。
看着车子驶远,安然长舒一口气:“总算走了。”
“现在该我们行动了。”周朝龙拿出手机,拨通了老周的电话。
“喂,小周,有进展?”老周的声音带着急切。
“李伟人赃并获了。”周朝龙简明扼要地说道,“他刚刚带着人私闯安然家,搜查能证明安书记清白的证据,不过我们提前把存储设备拿走了,他什么也没找到。”
老周又惊又喜:“好小子,干得漂亮!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我带人去抓他?”
“暂时不用。”周朝龙说道,“他只是枚棋子,抓了他没用。”
“我需要你帮我暗中查一件事,李伟近期和哪些人联系密切,尤其是电话和资金往来,重点排查市里的领导和之前与张局长有牵扯的人。”
“明白!”老周一口答应,“我现在就安排人去查,一有结果就告诉你。”
“另外,注意保密,别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动作。”周朝龙叮嘱道,“现在就看那只暗中的大老鼠,会不会因为李伟没找到证据而着急,主动露出马脚了。”
挂了电话,安然问道:“师傅,你觉得幕后黑手会是谁?”
“不好说。”周朝龙沉吟道,“能调动市纪委,还能策反李伟,背后之人的级别肯定不低,至少是市级以上的领导。”
“而且他和张局长的腐败网络深度绑定,怕安书记的调查会牵扯出自己,才急于除掉安书记。”
安然叹了口气:“这些人为了权力和钱,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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