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嘴角却扯起一丝极淡的笑意——唇角牵动时,干裂的皮肤绷紧,微微刺痛。
只要笔还没断,这故事的走向,就轮不到那帮自以为是的神来定。
工匠坊地下室,打印机正发出那种老旧机械特有的“卡啦卡啦”声——齿轮咬合的钝响、纸张摩擦的嘶嘶声、墨盒震动的嗡鸣,全挤在狭小空间里,震得桌面茶杯里的水泛起细密涟漪。
陈昊咬着一根没点燃的烟,烟草苦涩的气味在口腔里弥漫;双手在键盘上敲出一片残影,指尖敲击塑料键帽的“噼啪”声密集如雨。
屏幕上,三个红色的代理服务器节点正在疯狂跳动,将那份伪造的“Prototype-01死亡报告”层层包裹,像病毒一样植入乌托邦那个号称固若金汤的医疗数据库。
“死因:多器官衰竭。建议:立即销毁。”
他在文件的末尾,特意加了一段模仿那个首席医疗官口吻的备注:“建议终止对‘痛觉敏感者’的采集。实验表明,这类样本的极端情绪波动极易引发母核共振,导致能量场崩溃。”
最后一行代码敲下,打印机吐出了一张温热的A4纸——纸面尚有余温,墨迹未干,指尖按上去微微发粘。
陈昊拿起纸,折了两折,塞进旁边一个印着“饿了么”标志的外卖箱底部——箱壁塑料冰凉,内衬海绵被汗水浸软,按下去会发出轻微的“噗”声。
那是陆小曼每天雷打不动要点的夜宵,也是目前唯一能物理穿透乌托邦外围警戒线的情报渠道。
“你们不是喜欢看剧本吗?”陈昊冷笑一声,合上箱盖——塑料搭扣“咔”地咬合,震得耳膜一跳,“那我就给你们写个大悲剧。”
老城区,废弃小吃街。
这里曾是十年前那桩“校园幽灵悬案”的藏尸点,警戒线早就烂在了泥里,只有那个地窖入口还被警方贴着封条——胶带边缘翘起,露出底下灰白霉斑,撕开时“嘶啦”一声,带下几缕蛛网。
李炎撕开封条,带着小雨滑了下去——梯级湿滑,青苔在鞋底打滑的“哧溜”声,混着尘埃扑入鼻腔的呛咳。
地窖里弥漫着一股发霉的谷物味,混杂着陈年的尸臭——那臭不是浓烈,是沉在空气底层的甜腻腐气,吸进肺里,舌根泛起微苦。
他把小雨放在一块稍微干燥的木板上,从兜里掏出三根烟,也不点,就那么呈三角形摆在地上——烟卷纸面微潮,指尖能感到烟草颗粒的粗粝。
“老陈,借你一分钟。”
打火机火石擦过,“嗤”的一声锐响,三缕青烟笔直升起,没有散开,而是在半空中聚拢成一个人脸的轮廓——烟雾带着硫磺与焦油的微呛,拂过李炎眼皮,引得他本能眨眼。
那轮廓极其模糊,只有那双眼睛带着熟悉的锐利。
它盯着昏迷的小雨看了一秒,那股由烟雾构成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声音像是直接在李炎脑子里炸响的——颅骨内壁嗡嗡共振,耳膜鼓胀欲裂。
“她不是容器……她是开关。”
烟雾剧烈抖动了一下,仿佛那是老陈在用尽全力嘶吼:“记住,最痛的那一刻,才能看见他们不想让你看的东西。”
话音未落,烟雾溃散——最后的一缕余烟,诡异地飘向地窖角落一块并不起眼的青砖,拂过砖面时,带起一阵细微的、几乎不可闻的“簌簌”声。
李炎没有犹豫,扑过去用匕首撬开了那块砖——刀刃刮擦砖缝,发出刺耳的“嘎吱”声;砖块脱落时扬起的陈年灰,呛得他喉头一紧。
里面是一个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U盘——油纸冰凉柔韧,指尖按压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那是苏婉——那个代号“金丝雀”的线人,在死前拼了命也没能送出去的原始备份。
就在这时,躺在木板上的小雨突然剧烈抽搐起来。
她的背脊弓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双眼翻白,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根本不是一个小女孩该有的,那是一种合成的、带着金属质感的电子音——音波高频震颤,震得木板嗡嗡共鸣,李炎牙关发麻。
“第十三号失败品……定位确认……清除指令启动。”
她右手上那种诡异的纹路瞬间爆发出刺目的红光,像是要把她的皮肤烧穿——红光灼热逼人,离三尺远,李炎手背汗毛已卷曲。
李炎眼神一凝。他在被远程操控。
“想毁尸灭迹?”
他一把撕开自己已经被血浸透的衬衫,布料撕裂的“刺啦”声尖锐刺耳;抓起之前那瓶震碎的“罪痕显影剂”残留的玻璃渣,混着地上的泥水,在地板上飞快地画出一个古怪的图案——寅戌相刑。
玻璃渣割破掌心,血混着泥浆流淌,黏稠温热;符阵线条拖曳时,泥浆拉出湿滑的“咻”声。
这是他母亲留下的笔记里,专门用来逆转因果的符阵。
他攥紧拳头,掌心的伤口崩裂,鲜血如注,直接淋在符阵的阵眼上——血珠砸落,溅起微小的暗红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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