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说的……竟然是真的。”她声音颤抖地说道。
“所以我现在要去自首。”他说。
她愣住了:“什么?”
“我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他的语气就像在陈述天气一样,“李炎是个疯子,被高家女人蛊惑,妄图颠覆金融秩序。”
下一秒,她听到纸张撕裂的声音。
“只有这样,”他低声说,“唐门才会相信,我不是那个‘重生者’。”
电话挂断,寂静如刀。
高晴烟望着屏幕上的“财富神经链”示意图,突然意识到——这场博弈,早已超越了生死的范畴。
他们所争夺的,是未来本身。 下午两点,市警察局新闻厅。
阳光被厚重的玻璃滤成惨白,斜斜地切过一排排摄像机镜头。
镁光灯此起彼伏,像无数只窥探的眼睛。
记者们挤在台前,脖子伸长如待食的鸦群。
他们嗅到了风暴的气息——一名警探要当众辞职,还点名指控当红作家高晴烟为“精神操控案”的幕后黑手。
李炎站在讲台后,身姿笔挺,脸上却挂着那种令人不适的轻笑,像是刚从一场醉酒中醒来,眼神涣散,嘴角歪斜。
他手中捏着一封折得整齐的信,封面上写着“辞职申请”四个字,墨迹未干。
“各位媒体朋友。”他的声音不大,却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我今天来,不是为了澄清什么,而是要告诉你们一个‘真相’。”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人群,仿佛在寻找某个看不见的观众。
“高晴烟,那个写尽人性黑暗的小说家……她不是在描写罪恶。”他缓缓展开信纸,指尖微微颤抖,“她是在制造它。”
台下瞬间炸开。
“据我调查,过去三年内,七位富豪在接触她之后相继自杀,死前都留下‘听见钟声’的遗言。而这些人的共同点是——他们都曾参与地下金融实验‘财富神经链’。”李炎的声音越来越低,近乎呓语,“她能读取人心……用文字编织梦境,让贪婪与恐惧自我增殖……直到灵魂崩解。”
有人惊呼,有人记录,更多人举起了手机直播。
“我已经无法继续执行职务。”他将辞职信拍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我的思维已经被污染。但我必须说出来——她是钥匙,而我是……第一个被打开的人。”
闪光灯疯狂闪烁。
安保人员迅速介入,将他带离现场。
高晴烟的名字被推上热搜榜首,警方随即宣布对其采取临时出行限制措施。
而在警局外三百米的一间咖啡馆角落,高晴烟正坐在窗边,捧着一杯早已凉透的美式。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滚动的新闻推送,唇角缓缓扬起。
不是愤怒,不是委屈。
是确认。
计划启动了。
她低头看了看腕表——14:07。
距离悬崖酒店媒体开放日还有五十三分钟。
她站起身,风衣下摆拂过座椅,露出腰间一个不起眼的熏香罐。
罐体由黑檀木制成,内部填充的并非寻常香料,而是从祖父遗物中提取的翡翠微粉——一种能短暂激活古老基因共鸣的催化剂。
出租车穿行于城市高架,窗外楼宇飞逝如刀锋林立。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罐身,脑海中回放着那份匿名文件里的警告:
【当翡翠共鸣响起,持有者将成为桥梁,而非容器。】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桥梁。
但她知道,若今晚不踏入那座悬于绝壁之上的酒店,整个棋局就会提前崩盘。
悬崖酒店,B7层。
电梯门开启时,没有提示音。
冰冷的金属走廊延伸至黑暗深处,两侧墙壁镶嵌着幽蓝导光条,如同某种生物的静脉。
高晴烟走出电梯,指纹锁竟自动弹开——系统识别了她。
她怔住。
这不是预设程序。她的身份并未录入任何权限数据库。
可这里……认得她。
血脉相召。
她深吸一口气,迈步前行。
监控摄像头缓缓转动,却被她手中的干扰器瞬间致盲。
巡逻机器人在远处巡弋,红外扫描波扫过空气,却被她贴身携带的反螺旋屏蔽环扭曲偏移。
数据中心大门在眼前开启。
主控台是一块巨大的弧形水晶屏,表面看似光滑无瑕,实则布满肉眼不可见的纳米级信息蚀刻层。
她取出一瓶透明喷雾——罪痕显影剂,前世特勤部门用于还原被清除的意识残留数据。
“三秒。”她在心中默数。
喷雾落下,空气中骤然浮现出无数流动的代码链,如星河倒悬。
每一串字符都在低频震颤,发出几乎不可闻的嗡鸣。
她快速浏览,忽然瞳孔一缩。
一条独立数据流赫然连接着一个名字:林晚舟。
那是她母亲的名字。
死亡证明显示,母亲十年前死于抑郁症自杀。
可这条数据链标注的时间戳却是——昨日更新。
“你还活着?”她喃喃,指尖触碰虚影,代码立即重组,跳出一段加密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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