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径直走向那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
他的指尖划过抽屉边缘，感受到木材温润却冰冷的质感。
他仔细检查着每一个抽屉，最终，在一个不起眼的暗格里，摸到了一本硬壳封面的笔记本。
笔记本没有上锁，但封面中央用烫金字体印着一行字：《人性实验Ⅰ：恐惧阈值测试》。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翻开第一页，一行用钢笔写下的、字迹凌厉的句子映入眼帘：
“如果司法无法审判藏在皮囊之下的人心，那就由我来设计一场审判。”
他正想继续往下翻，口袋里的手机却传来一阵微弱的震动。
一道只有他能看到的系统提示浮现在眼前：
【警告：检测到书页背面存在未知有机化合物残留，频谱特征与‘蓝岭医院事件’中使用的神经调节剂高度吻合。】
李炎瞳孔一缩。
那种药……是用来诱发可控幻觉的。
他们管它叫“梦境之门”。
他不动声色，将日记本合上，假装要把它和其他文件放到一起作为证物。
他借着弯腰整理的动作，悄然启动了追踪器功能，指尖看似无意地在日记本的书页上一页页地快速抚过。
当他的手指划过第三页时，一个淡蓝色的虚拟框在书页背面猛然弹出。
一行原本肉眼不可见的隐形文字，在追踪器的扫描下清晰地浮现出来：
【样本03出现排异反应，实验失败。
净化程序必须加速——致U先生。】
李炎的指尖猛地一颤，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天灵盖。
“U先生”……那个在前世掀起腥风血雨的神秘组织“乌托邦”的代号，终于，露出了它的第一根触须。
他强压下心头的巨浪，将日记本递交给身边的同事。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样本03，指的是林小雨吗？
那样本01和02是谁？
净化程序又是什么？
最关键的是，陈墨白所谓的“人性实验”，仅仅是心理诱导那么简单吗？
林小雨口中那句“灯灭了”，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迷乱，光靠语言的力量，真的能达到那种程度吗？
不，李炎的直觉告诉他，这其中一定还缺少了某个至关重要的环节。
一种能够撬开人类理智、放大内心恐惧的……物理催化剂。
一定有某种更直接的媒介，某种有形的东西，侵入了她的身体，扭曲了她的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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