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夕阳的余晖渐渐消散,闹事的人群也陆续散去。墨倾倾与小云子已等候多时,见那几个人现身,便悄然尾随其后。
那几人十分警觉,走几步便回头张望。墨倾倾和小云子借着朦胧月色,一路小心跟随。
直到那几人停在谢府后门,才终于确定——幕后主使果然是谢子凌。
他们藏身于一棵榕树之后,屏息观察。那几人左右张望,确认无人后,在门上敲出几声似有规律的响动——像是暗号。门应声而开,几人迅速闪入。
见那伙人进去后,墨倾倾低声对小云子说:“等他们出来,我们再跟上去,查清他们的落脚处。”
小云子却摇头:“您先回吧,这儿危险,我一人盯着就行。”
墨倾倾蹙眉:“好不容易有了线索,我怎能一走了之?”
“您一个姑娘,深夜在此实在不妥,还是回去吧。”小云子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似觉她有些碍事。
墨倾倾不悦:“别瞧不起人,我没那么娇气。两人互相有个照应不好吗?再说天这么黑,我一个人回去,万一遇上歹人怎么办?”
小云子思忖片刻,觉得她独自返回确实不妥,只好道:“那好吧。但您得答应我,一定跟紧我,不可擅自行动。”
“放心,我保证!”墨倾倾连忙应下。
于是两人便在柴堆旁静候。可等了许久,仍不见那几人出来。
墨倾倾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倦意袭来。她抬头看向小云子,见他仍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
一阵夜风从巷口吹来,墨倾倾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衣衫单薄,只好抱紧双臂。
小云子看了她一眼,默默脱下外袍递去,轻声道:“穿上吧,别着凉了。”
墨倾倾摆手:“不用。”
小云子语气平静:“您若是染了风寒,我们这些当差的也不好交代。”
墨倾倾见他态度诚恳,便将衣袍接了过来披上,果然暖和许多。小云子见她穿自己的衣服,耳根微热,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目光——他还从未将自己的衣物给旁人穿过。
又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那几人依旧没有动静。
墨倾倾等得有些不耐,低声道:“他们今晚怕是不会出来了,说不定就住在这儿。不如我们先回去?反正人跑不了。”
小云子见她面露倦色,也担心久留生变,便点头同意。
两人蹲得太久,腿脚发麻,才起身走了几步,便有一个声响在耳边响起,小云子迅速从后面拉住墨倾倾,将她拉到暗处躲藏。
稍后,巷口传来清脆的马蹄声——“嗒、嗒”,伴着车轮转动之声,由远及近。
这么晚了,会是谁?
正在墨倾倾疑惑之时,一辆马车已疾驰而至,停在谢府门前。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走下马车。夜色深沉,那人站得又远,斗篷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容貌。
他并未立即敲门,只是静立等候。
片刻之后,谢府的门开了,谢子凌走了出来。他与那斗篷男子一同登上马车,在车内低声交谈。
为听清他们说些什么,墨倾倾与小云子悄悄潜至马车附近,藏身暗处。
只听那人对谢子凌说道:“谢公子,如今火候已到,该你出面了。此事若成,陛下必会论功行赏,届时你再开口求娶七公主,他定会应允。你自己掂量,机不可失。”
谢子凌忧心忡忡:“若七公主执意不答应怎么办?我看她这次是铁了心不愿嫁我。这般谋划,真有用吗?”
那人冷笑:“一个小姑娘,有何难对付?你多费些心思便是。俗话说‘烈女怕缠郎’,何况是七公主那样的……蠢货。若连她都搞不定,还谈什么成大事?此事既已开始,便无回头之路。”
墨倾倾听到他们竟骂自己“蠢货”,气得牙痒,暗恼他们卑鄙无耻。
见谢子凌仍犹豫,那人又道:“西祁质子与公主的婚约,我来解决。你只需设法娶到公主,日后寻个机会带她离开。待归来时大势已定,任谁也护不住她,到时你想如何对待她都行。”
谢子凌似乎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终于点头:“也只能如此了。我会依计行事,但你们也须信守承诺!”
“放心,绝不食言。但你务必谨慎,若你暴露,后果自负,莫要牵连到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那人语带威胁。
小云子听着他们的密谋,眉头紧锁,见墨倾倾竟未动怒,心下稍安。
墨倾倾听到他们竟有谋反之意,一阵不安涌上心头。
听完对话,小云子欲带墨倾倾先行离开,以免被发现。就在即将走出巷口时,墨倾倾脚下不慎踩到一根枯枝——“咔”的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谢子凌闻声厉喝:“谁?滚出来!”
他立即从马车里出来。
谢府护卫闻声冲出。谢子凌对手下人指道:“在那边!”
护卫们立即飞奔而来。
行迹败露,小云子迅速取出面巾蒙住脸,对墨倾倾急道:“你快走,别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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