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与赵莽闻言,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这考验听起来就极其凶险,一步踏错,恐怕就是万劫不复。
“林师弟,你有把握吗?”苏婉担忧地问道。虽然林昊混沌之道造诣极高,但这古殿大能留下的考验,绝非等闲。
林昊目光坚定地看着那玄奥的阵图,感受着混沌金丹与混沌源核传来的强烈共鸣,沉声道:“没有十足把握,但……值得一试。此乃我道途之上,至关重要的一步机缘,不容错过。”
他看向苏婉与赵莽:“二位,烦请在此为我护法。我需全身心投入破阵,期间不容任何打扰。”
“放心!”赵莽拍着胸脯,“有老子在,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过来打扰你!”
苏婉也郑重颔首:“我们会守住此地。”
林昊不再多言,对二人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随即深吸一口气,迈步踏入了那覆盖地面的巨大阵图范围。
就在他脚步落下的刹那——
“嗡!”
整个阵图仿佛瞬间活了过来!地面上那些原本沉寂的线条与符文,骤然亮起微光!一股无形的、沉重如山的压力轰然降临,作用在林昊的神魂与肉身之上!同时,他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扭曲、变化,仿佛脱离了现实,陷入了一片由纯粹法则构成的幻境空间!
考验,开始了!
林昊感觉自身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未开的虚无之中,四周是翻滚的、混乱的灰色气流。没有方向,没有时间,只有最本源的混沌。
“衍化,还是归墟?”一个宏大、古老、毫无感情的声音,直接在他的道心深处响起。
这是阵灵的发问!直指混沌本质!
林昊心神凛然,知道回答至关重要。他沉吟片刻,以神念回应,声音坚定:“混沌之初,无分衍化与归墟。二者本是一体,如同阴阳,相生相克,共存共亡。我心向道,乃是追寻那衍化与归墟之上,永恒不变的‘一’!”
这是他基于《混沌初解》与自身感悟得出的答案。混沌并非单纯的创造或毁灭,而是包容二者,是万物之源,亦是万物之终。
那宏大的声音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进行判断。
随即,周围的混沌气流开始剧烈翻涌,演化出种种异象!时而开天辟地,清浊自分,万物生长;时而星辰陨落,宇宙热寂,万物归虚!
衍化与归墟的法则碎片,如同洪流般冲击着林昊的心神,试图让他迷失在这无穷的变化与最终的寂灭之中。
林昊紧守灵台,混沌金丹光芒大放,化作定海神针,稳固道心。他不再抗拒这些法则碎片的冲击,反而敞开心扉,以自身混沌之道去包容、去理解、去感悟这些最本源的道理。
他“看”到了生命从无到有的奇迹,也“看”到了繁华落尽后的永恒宁静。他的道心在这极致的对立与统一中,经受着千锤百炼,变得更加剔透,更加坚定。
不知过了多久,那衍化与归墟的异象缓缓平息。
第一重考验,道心之问,通过!
紧接着,第二重考验降临。
林昊眼前的景象再次变化,他仿佛站在了一条由无数闪烁的符文构成的“道路”起点。这条道路蜿蜒曲折,通向迷雾深处,道路两旁,是深不见底的法则深渊。
“点亮路径,抵达终点。”阵灵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考验的是对混沌之力的精微掌控,以及对阵法符文的深刻理解。
林昊凝神望去,这条符文道路上的节点明灭不定,蕴含着不同的混沌变化。他需要以自身混沌真元,精准地点亮正确的节点,并按照特定的顺序前行,一步错,便可能坠入法则深渊,或者引动阵法攻击。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混沌之气缭绕。他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凭借着混沌之心对能量波动的敏锐感知,以及从《混沌万化阵道》中学到的知识,仔细推演着前方道路节点之间的能量联系与流转规律。
片刻后,他动了。
并指如剑,一道细若游丝、凝练无比的混沌之气,精准地射向道路上的第一个节点。
“嗡!”
那节点被点亮,散发出柔和的灰光。紧接着,与之关联的第二个、第三个节点也依次亮起,形成了一条短暂的安全路径。
林昊迈步踏上,身形如同鬼魅,在闪烁的符文道路上快速前行。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指尖不断点出,混沌之气如同最灵巧的画笔,精准地勾勒出前进的道路。
有时需要同时点亮数个关联节点,构成简单的混沌禁制,暂时稳定某片区域;有时需要以混沌之气模拟某种属性,暂时中和掉道路上狂暴的法则乱流;有时甚至需要逆向输入混沌之气,扰乱某些错误节点的能量,使其暂时失效。
整个过程,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对心神与掌控力的消耗极大。林昊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对自身力量的运用也越发精妙入微。
苏婉和赵莽在外界,只能看到林昊站立在阵图中央,身形时而微动,指尖光华闪烁,周身气息起伏不定,却看不到那凶险的法则幻境。两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紧守护在侧,不敢有丝毫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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