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冉每次路过,都能听到类似“柳姑娘真是心善啊,自己都病着了还惦记着咱们”、“可比某些整天板着脸、就知道使唤人的强多了”之类的议论(某些人指的是谁不言而喻!),气得她差点把手里的药杵捏碎!
第二幕:知心姐姐的“善意提醒”
柳依依不仅对灾民“关怀备至”,对苏冉也是“体贴入微”。
这天,苏冉正忙着调配新的防疫药包,柳依依让翠儿端着一盅“补身汤”过来了。
“林姑娘,”柳依依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您连日辛苦,人都瘦脱相了。这是依依用带来的老参炖的汤,您快趁热喝点,补补身子。”
她看着苏冉眼下明显的黑眼圈和粗糙了不少的手,语气带着真挚的心疼,“女儿家,还是要多爱惜自己些…不然,王爷看了…也该心疼了。”
苏冉皮笑肉不笑地拒绝:“多谢柳姑娘好意,我忙着呢,没空喝。” (黄鼠狼给鸡拜年!)
柳依依也不勉强,放下汤盅,又状似无意地压低声音道:“林姑娘,有件事…依依不知当讲不当讲…”
苏冉心里警铃大作:“什么事?”
柳依依欲言又止,最后仿佛下了很大决心般说道:“依依…依依听说,这几日总有一位年轻的军中医官,来找林姑娘商议事情…一待就是许久…这…这孤男寡女的,虽然是为了正事,但难免惹人闲话…林姑娘还是…避讳些好,免得…坏了姑娘清誉,也让王爷…面上无光…”
苏冉一听,火冒三丈!那个年轻医官姓陈,医术不错,为人正直,是来跟她讨论疫情后续防控方案的!怎么到了柳依依嘴里就变得这么龌龊了?!这分明是故意散播谣言,挑拨离间!
她强压着火气,冷声道:“柳姑娘多虑了!陈医官是来商议防疫要事,心中坦荡,何惧人言?倒是柳姑娘,还是管好自己吧!”
柳依依被她怼得脸色一白,泫然欲泣:“林姑娘…依依是一片好意…您怎么能…” 她委屈地看向刚巧走过来的萧玦,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萧玦看到这一幕,眉头微蹙:“怎么回事?”
柳依依抢在苏冉前面开口,声音哽咽:“王爷…没什么…是依依不好,说错了话,惹林姑娘生气了…依依这就告退…” 她说着,掩面快步离开,那背影,别提多可怜了。
苏冉看着柳依依那炉火纯青的表演,再看看萧玦那看不出情绪的脸,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差点憋出内伤!她知道,柳依依的“千里送关怀”,这才刚刚开始。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会更“精彩”。
柳依依的“绿茶”攻势,如同梅雨季的阴雨,绵绵不绝,无孔不入,让苏冉烦不胜烦,却又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使不出。她总不能真的冲上去跟柳依依撕破脸皮,那不仅掉价,反而会坐实自己“善妒”、“不容人”的恶名,正好中了对方下怀。
苏冉只能采取“非暴力不合作”态度——对柳依依的所有示好和挑衅,一律无视,全身心投入到最后的防疫收尾和灾后重建工作中。她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端,那些流言蜚语终究会不攻自破。然而,她还是低估了柳依依搞事情的决心和…下限。
苏冉正带着人在清理一片灾后废墟,准备原地重建一批更坚固的棚户。天气炎热,她挽起袖子,和几个健壮的妇人一起搬运清理出来的砖石瓦砾,干得满头大汗,灰头土脸。
柳依依又“适时”地出现了。她依旧是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也不知道怎么保持的!),打着小伞,由翠儿搀扶着,袅袅婷婷地走来,手里还端着一碗冰镇绿豆汤。
“林姑娘,”她声音柔得能掐出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一丝不赞同?“这等粗重活计,怎能劳您亲自动手?快歇歇,喝碗绿豆汤解解暑吧。”
她将碗递过来,目光却“不经意”地扫过苏冉因为劳作而微微泛红、沾满灰尘的手臂和脖颈,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仿佛在嫌弃什么脏东西。
苏冉累得气喘吁吁,正渴得冒烟,看到绿豆汤,下意识就想接。但一想到这是柳依依端来的,心里就膈应得慌。她摆摆手,语气生硬:“不用了,谢谢,我不渴。”
说完,继续弯腰去搬一块大石头。柳依依端着碗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露出一丝委屈和尴尬。周围的妇人们看着,眼神都有些微妙。
有人小声嘀咕:“林姑娘也太不近人情了…柳姑娘也是一片好心…”
柳依依泫然欲泣,低声道:“是依依唐突了…想必是这粗陋汤水,入不得林姑娘的眼…” 她这话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见。
苏冉气得差点把石头砸自己脚上!这女人!一句话就能把屎盆子扣她头上!
她正要反驳,一个低沉冷冽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她说不渴,便是真不渴。”萧玦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劲装,显然也是刚从别处巡视回来,额角带着细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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