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被问住了,支支吾吾了半天:“这个…规矩…肯定是有的…不过小姐您得王爷宠爱,说不定…能宽松些…”
“看吧!”苏冉泄气地躺回去,“连你都说不准!这就是个火坑!还是个看起来镶金边的火坑!”她翻了个身,望着帐顶发呆。逃跑的念头再次强烈地冒了出来。
她开始在心里疯狂计算:现有的资金(皇帝赏的黄金!),王府的守卫漏洞(需要侦查!),易容的工具(七巧阁能搞到!),出城的路线(得找张叔打听!)… 成功的概率有多少?百分之十?百分之五?甚至更低?但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值得搏一搏吧?总比困在这华丽的牢笼里,失去自我,变成一个依附于男人的古代妇人强!可是…搏输了怎么办?被抓住,激怒冰山,下场恐怕比现在惨一百倍。而且…万一…万一萧玦他…并不是她想的那么糟糕呢?万一…他以后真的能…只要她一个?(快醒醒!这是古代!封建王爷!)
各种念头在她脑子里打架,让她头痛欲裂。她感觉自己就像站在一个十字路口,每条路都迷雾重重,看不清前方是深渊还是坦途。这种对未来失去掌控的感觉,对于一个习惯了一切尽在掌握的特工来说,简直是最大的折磨。
“唉…”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把脸埋进枕头里,“要是能穿回去就好了…这古代,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可是,回不去了。她必须在这里,在这个危机四伏、规则森严的世界里,找到自己的生存之道,找到那条…或许能兼顾生存、自由和…一点点内心真实渴望的路。但这条路,到底在哪里呢?苏冉望着窗外渐渐泛白的天色,眼神迷茫,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和彷徨。
接下来的几天,苏冉感觉自己像个精神分裂患者。白天,她努力扮演一个“正在认真考虑王爷提议并准备嫁妆”的乖巧(假象!)准侧妃。她让春桃把那些亮闪闪的锦缎铺了一桌子,装模作样地挑选花色,还时不时问些“王爷喜欢什么颜色?”
“侧妃的冠服有什么规制?”之类的问题,把春桃和小丫鬟们唬得一愣一愣的,真以为自家小姐想通了,准备安心待嫁。偶尔在府里遇到萧玦,她还会挤出一点羞涩(僵硬!)的笑容,微微屈膝行礼,眼神躲闪,一副“人家好害羞好纠结但内心已经默默接受”的模样。
萧玦冰眸扫过她,看不出什么情绪,但似乎…对她这种“识时务”的表现还算满意,偶尔甚至会破天荒地驻足,问一句“可用过膳了?”之类的废话(冰山式关怀!),让苏冉内心疯狂吐槽:“吃过了谢谢!别用这种仿佛关心自家宠物的语气跟我说话!”
但一到晚上,回到听竹苑,屏退左右,苏冉就立刻原形毕露。她摊开一张偷偷让春桃找来的粗糙京城地图(儿童简笔画水平!),对着烛光,眉头紧锁,手指在上面划来划去,嘴里念念有词:“王府守卫…东南角墙根好像有棵老槐树,枝桠伸到外面了…是个突破口?不行,赵擎那家伙肯定重点布防…西侧门每天清晨有运送菜蔬的车辆进出…或许能浑水摸鱼?但检查好像挺严…地道?想多了,王府又不是山寨…护城河?游出去?我体力还行,但水温估计能冻死人…”
她像个真正的特工一样,评估着各种逃跑方案的可行性、风险和所需资源。越评估,心越凉。靖王府简直是个铁桶!萧玦那家伙,防贼(特指她!)防得滴水不漏!“啊啊啊!难道真要认命吗?!”
她烦躁地抓头发,“不行!绝对不行!我苏冉字典里就没有‘认命’这两个字!”可是,不认命,又能怎么办呢?她瘫在椅子上,望着跳动的烛火,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处境的尴尬和无力。
她拥有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和技能,却困于这个时代最森严的规则和权力结构之中。个人力量在庞大的皇权和王府势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难道…真的只能妥协?”一个声音在诱惑她,“萧玦长得帅,有钱有势,对你也算特别。嫁给他,至少生命安全有保障,还能借助他的力量做很多事…比如,把七巧阁开遍全国,建立庞大的情报网…甚至…说不定能潜移默化地影响他,让他变成…更好一点的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晚期症状开始显现!)
“呸!”苏冉立刻掐灭这个危险的念头,“狗改不了吃屎!冰山融化那也是火山!改变他?你以为你是圣母玛利亚啊!到时候被他吃得骨头都不剩!”自由和尊严,与相对安稳但失去自我的生活,如同天平的两端,在她心里剧烈摇摆。她想起穿越前那些刀光剑影、却也自由自在的日子。虽然危险,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而现在…她就像一只被精心饲养在黄金鸟笼里的雀鸟,食宿无忧,却失去了飞翔的天空。“可是…如果飞出去,外面可能是猎枪和暴风雨啊…”现实的残酷让她不得不冷静。这种反复的纠结和拉扯,让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短短几天,下巴都尖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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