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苏冉就被春桃从被窝里挖了出来,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迷迷糊糊地梳洗打扮。
“小姐,您精神点!”春桃一边给她绾发,一边小声提醒,“今日要跟王爷出门呢,可不能失了礼数!”
苏冉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知道了知道了…这么早去别院,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去偷地雷呢…”(内心:冰山是不是有早起强迫症啊!)等她收拾妥当,来到王府侧门时,萧玦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今日未着亲王常服,换了一身玄青色暗纹劲装,墨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少了几分朝堂上的凛冽威严,却多了几分江湖侠客般的利落冷峻。
他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晨曦微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竟有种…别样的好看。苏冉看得愣了一下,赶紧甩甩头,把“美色误人”的念头赶走(清醒点!那是冰山!是上司!),小步跑上前,规规矩矩行礼:“王爷,臣女来迟了。”
萧玦转过身,冰眸在她身上扫过,见她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月白骑装(特意准备的!),头发利落地绾起,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灵动,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表示满意?):“嗯。上车。”
马车依旧是那辆低调却内藏玄机的靖王府制式,但驾车的人换成了赵擎,侍卫也只带了寥寥数人,一副轻车简从、不欲张扬的模样。苏冉跟着萧玦上了车,车内空间宽敞,但只有他们两人。
空气里弥漫着萧玦身上那股熟悉的冷冽松木香,苏冉莫名觉得有点…不自在。她尽量缩在角落,减少存在感,心里琢磨着这次“别院之行”的真正目的。马车缓缓启动,驶出了京城。
一路上,萧玦闭目养神,一言不发。苏冉也不敢打扰,只好靠着车窗,看着外面逐渐开阔的田野和远山,心情倒是慢慢放松下来。逃离了那座压抑的皇城和王府,呼吸着带着泥土芬芳的空气,感觉…还不错?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马车在一处依山傍水、环境清幽的庄园前停下。
庄园门楣上挂着“静心苑”三个古朴大字的匾额,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奢华别院,倒更像是个…修身养性的地方?赵擎上前叩门,很快有老仆开门,见到萧玦,恭敬行礼:“王爷。”
萧玦颔首,带着苏冉径直入内。园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小桥流水,竹影婆娑,确实配得上“静心”二字。与京城王府的肃穆威严相比,这里更多了几分闲适雅致。
萧玦似乎对这里很熟悉,穿过几重院落,来到一处临水的敞轩。轩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竹榻,一套茶具,窗外是碧波荡漾的湖面和连绵的青山,视野极佳。“坐。”萧玦自己在竹榻上坐下,示意苏冉坐在对面的蒲团上。
苏冉依言坐下,心里更加疑惑了:带她来这么个地方…真的只是散心?怎么看都不像冰山的风格啊!这时,老仆奉上清茶后退下,敞轩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湖风习习,带来阵阵凉意和草木清香,气氛…有点过于安静了。
苏冉捧着温热的茶杯,忍不住偷偷抬眼打量萧玦。他端着茶杯,目光落在窗外的湖光山色上,侧脸线条在柔和的光线下似乎也没那么冷了。他…到底想干嘛?
“咳,”苏冉清了清嗓子,决定主动打破沉默,“王爷,这别院…景色真不错,挺…安静的哈?”(没话找话!)
萧玦收回目光,冰眸转向她,深邃难测:“喜欢这里?”
“啊?还…还行吧。”苏冉被他看得有点发毛,“就是…有点太安静了…”(适合养老,不适合我这种搞事情的!)
萧玦唇角似乎勾了一下,极浅极快:“安静,才好说话。”苏冉心里一紧:来了!正题要来了!果然,萧玦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他冰眸锁住苏冉,声音低沉而清晰:“林微,你我相识至今,历经风波,也算…共过患难。”
苏冉点头如小鸡啄米:“是是是,多亏王爷多次相救,臣女感激不尽!”(标准答案!)“昨日宫宴,你临危不乱,应对得体,助本王成事,有功。”
萧玦继续道,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苏冉心里有点小得意,嘴上谦虚:“臣女不敢居功,都是王爷运筹帷幄!”(商业互吹!)“有功,当赏。”
萧玦话锋一转,冰眸中闪过一丝锐光,“陛下赏你的,是明面上的。本王…另有赏赐。”
苏冉眼睛一亮!还有额外奖金?!冰山今天这么大方?她立刻露出期待的眼神:“王爷您太客气了!是什么赏赐呀?”(金子?银子?还是…升职加薪?)
萧玦看着她那瞬间亮起来的、像小狐狸看到肉一样的眼神,冰眸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但说出的话却让苏冉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本王赏你…一个名分。”
“名…名分?”苏冉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什么名分?”(加工资还需要名分?)萧玦看着她那懵懂的样子,难得有耐心地解释:“靖王府客卿之名,终非长久。经此一事,你已彻底卷入漩涡,唯有与本王绑定更深,方能保你周全,也…便于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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