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如坐针毡,只能硬着头皮听,时不时还要配合地露出“恍然大悟”或“困惑不解”的蠢笨表情,内心疯狂吐槽:“一个手握重兵、杀伐决断的王爷,在这跟我一本正经地讲《女诫》?!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精神分裂吗你是!”
讲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萧玦忽然停下,问道:“七小姐可能复述方才所言?”
林微正神游天外,冷不丁被提问,吓得一激灵,结结巴巴地:“啊?回、回王爷…好像…好像是说…要、要清闲…要、要有耻…” 她故意说得颠三倒四,漏洞百出。
萧玦眼底笑意更深,却并未斥责,只淡淡道:“看来并未专心。也罢…”
他话音未落,忽然拈起一枚血玉棋子,毫无征兆地朝着林微的面门弹去!
那棋子去势极快,带着细微的破空之声!
“卧槽!动手了?!” 林微心中警铃大作,全身肌肉瞬间绷紧!特工的本能几乎要让她立刻侧头躲闪并反手格挡!
“不能躲!人设会崩!” 电光火石间,她强行压下了所有本能反应,硬生生僵在原地,脸上瞬间布满极致的惊恐,眼睛瞪得溜圆,仿佛吓傻了般,眼睁睁看着那枚棋子朝自己飞来!
啪!
棋子并未打中她,而是擦着她的耳畔飞过,带起一缕细微的风声,精准地打落了她发间那根唯一的、毫不起眼的银簪!
“叮当”一声,银簪落地。
林微的一头青丝瞬间披散下来,如墨般铺陈在肩头,衬得她那张吓得苍白的小脸愈发楚楚可怜。她整个人都僵住了,仿佛被点了穴,连呼吸都忘了。
萧玦的目光落在她散落的发丝和惊惶失措的小脸上,眸色骤然深了几分,喉结几不可查地滚动了一下。轩阁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变得粘稠而暧昧。
“分心…”他开口,声音比刚才沙哑了几分,“…便是如此下场。”
林微:“……” “下场你个鬼啊!吓死爹了!还以为身份暴露要杀人灭口呢!” 她内心疯狂咆哮,脸上却适时地眼圈一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要掉不掉,声音哽咽:“王、王爷…臣女知错了…” (“吓的!绝对是吓的!”)
她手忙脚乱地想弯腰去捡簪子,却因为“惊吓过度”,手指颤抖,半天没捡起来。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她一步,拾起了那根银簪。
萧玦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和那熟悉的冷冽檀香。
林微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心跳如雷。
他并未立刻将簪子还给她,而是用指尖摩挲着那根朴素无华的银簪,目光却落在她因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唇上。
“明日…”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未时,继续。”
说完,他才将银簪递还给她。指尖不可避免地轻轻擦过她的掌心,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林微如同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手,攥紧簪子,连滚带爬地行了个礼:“臣、臣女告退!” 声音都在发颤。
她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漱玉轩,连背影都透着惊慌失措。
直到跑出老远,她才扶着廊柱大口喘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疯子!变态!神经病!” 她捂着还在狂跳的心口,咬牙切齿地低声骂着,“居然用暗器吓唬我!还、还靠那么近!眼神还那么…那么奇怪!” 想到刚才他那深邃的目光和擦过掌心的触感,她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又开始发烫。
“美男计加恐吓!双管齐下!太卑鄙了!”
而漱玉轩内,萧玦负手立于窗前,看着那个仓惶逃离的纤细背影,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深的、愉悦的弧度。
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根银簪冰凉的触感,以及…擦过她掌心时,那细腻温软的瞬间。
“呵…”他低声轻笑,眸中兴味盎然。
“果然…有趣。”
自打靖王萧玦那石破天惊的“亲自教导”宣言后,永宁侯府的后宅格局,发生了微妙而深刻的变化。
林微感觉自己像是被贴上了“靖王特供”的荧光标签,走哪儿都自带话题和注目礼。下人们看她的眼神敬畏中带着八卦,林擎看她像看摇钱树,张氏母女看她则像看眼中钉肉中刺,却又因着王爷的“青眼”而不敢轻易发作,憋得脸色日益难看。
而新来的表小姐张婉如,在经过最初的震惊、嫉恨和难以置信后,似乎迅速调整了策略。她不再试图在林微面前刻意炫耀才学,反而摆出了一副“温柔大度、关爱妹妹”的贤淑姿态,时常“不经意”地关心林微的“学业进度”,言语间却总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优越感和试探。
“白莲花段位升级了啊…” 林微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听着春桃汇报张婉如近日动向,啧啧称奇,“这是走‘亲民才女’路线了?想用春风化雨的方式衬托我的‘愚不可及’?”
“小姐,您还有心情吃!”春桃急得跺脚,“您没听说吗?永昌伯府下了帖子,三日后举办赏荷诗会,邀请了京中好些有名的才子才女!夫人已经发话了,让您和萱小姐、表小姐都必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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