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分店的晨雾还没散尽，凌姝就站在月洞门旁，看着员工们将新到的早米搬进后厨 —— 袋子上印着 “王大叔家” 的字样，颗粒匀净，比上次的品相更好。苏晴走过来，递上一杯温热的桂花乌龙，压低声音：“赵磊说十点到，我已经让两个靠谱的员工在堂屋候着，全程不离开，防止他耍花样。”
凌姝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传家铜勺 —— 这是她的习惯，遇到需要警惕的事，摸到铜勺就会莫名安心。她想起昨晚系统弹出的 “资源风险预判” 技能提示：“近期将遇‘利益相关型合作请求’，需重点关注对方‘成本控制’‘盈利周期’相关表述，警惕短期套利倾向。”
十点整，玻璃门被推开，赵磊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不合身的西装，头发梳得整齐，却掩不住眼底的疲惫 —— 赵记餐饮破产后，他转行做过食材批发、餐饮咨询，都没成气候，这次来，眼底带着明显的 “急切”。
“凌姝，好久不见，” 赵磊脸上堆着笑，主动伸出手，“你这分店开得真不错，江南韵味十足，比北京的小馆更有味道。” 凌姝没有伸手，只是指了指堂屋的八仙桌：“赵总找我，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上午还要教员工做新的古面点。”
赵磊的手僵在半空，尴尬地收了回去，坐下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策划案，推到凌姝面前：“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谈个合作 —— 做‘凌家古菜预制菜’。你看，你有‘凌家古菜’的品牌和手艺，我有渠道和生产资源，咱们联手，把定胜糕、桂花糖粥做成预制装，放进超市、便利店，让全国人都能吃到，这不比守着两家小店强？”
凌姝拿起策划案，快速翻了几页 —— 上面写着 “生产成本控制在售价 30% 以内”“三个月内实现盈利”“首批生产 10 万份”，字里行间都是 “快速变现” 的痕迹，连 “食材标准” 一栏都写得模糊不清，只标注 “符合食品卫生标准”，没提任何古菜特有的选料要求。
她不动声色地触发 “资源风险预判” 技能，眼前瞬间浮现出几行淡蓝色的提示：【目标人物：赵磊】【合作核心诉求：借 “凌家古菜” 品牌快速回笼资金，弥补此前餐饮投资亏损】【潜在风险点：1. 计划采用 “普通早米替代生态早米”“果葡糖浆替代古法麦芽糖” 降低成本，损害古菜品质；2. 盈利周期设定过短（3 个月），后续可能通过 “减少分量”“降低工艺标准” 维持利润；3. 隐含 “品牌授权后单方面扩大生产品类” 倾向，存在侵权风险】
凌姝合起策划案，放在桌上，语气平静却坚定：“赵总，谢谢你的提议，但我暂时不考虑做古菜预制菜。”
赵磊脸上的笑僵住了，身体前倾了些，声音提高了几分：“凌姝，你再想想！这是多好的机会啊！你现在名气这么大，电影、电视剧都在播，预制菜一推就火，咱们半年就能回本，一年就能开连锁工厂，到时候你就是‘古菜预制第一人’，比守着灶台轻松多了！”
“轻松，不代表对。” 凌姝看着他，眼神清亮，“古菜的魂，在‘匠心’—— 定胜糕要揉三遍醒三遍，桂花糖粥要慢熬两个时辰，这些都不能省。预制菜要想保质期长、成本低，就得加防腐剂、简化工艺，最后做出来的东西，跟‘凌家古菜’没有半点关系，只是借了个名字而已。”
她指着窗外正在搬早米的王大叔：“你知道这些米为什么好吗？王大叔按我教的法子，控水、选种，种了四个月才收获，要是做预制菜，你会愿意等四个月吗？你会按这个标准收米吗？”
赵磊被问得语塞，顿了顿又换了个说法：“我们可以做高端预制菜！用最好的食材，不加防腐剂，定价高一点，肯定有人买！”
“高端预制菜，更要把控品质，” 凌姝摇摇头，“从食材采购、工艺复刻，到冷链运输、储存条件，每一步都要严格标准，不是你说‘高端’就能做到的。我现在的精力，都在复原古菜、开小馆、拍电影上，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盯预制菜的生产 —— 与其做不好砸了招牌，不如暂时不做。”
赵磊的脸色沉了下来，手指攥紧了策划案，指节发白：“凌姝，你别给脸不要脸！我知道你现在红了，看不起我这个‘失败者’，但你别忘了，当年要不是我……”
“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 凌姝打断他，语气带着几分冷意，“赵总要是想找合作，建议先把‘品质’两个字想明白，而不是只想着怎么借别人的名气赚钱。”
这时，苏晴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赵总，我们分店还有事要忙，就不招待您了。这是您的策划案，请收好。” 她的语气客气却疏离，明显是在下逐客令。
赵磊看着凌姝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员工，知道再纠缠也没用，只能拿起策划案，狠狠瞪了凌姝一眼：“凌姝，你会后悔的！没有我的渠道，你永远只能守着这两家小店，成不了大气候！” 说完，他转身摔门而去，玻璃门被撞得嗡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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