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电话里，苏晴的声音还带着兴奋的颤音，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满屏的私信内容跟着晃：“你看这条，‘姝姐能不能开个线下试吃？我外婆总说民国时吃过凌家卤牛肉，想带她尝尝’；还有这条，‘软玉羹看着太温润了，孕期想喝，能不能定制少糖版？’—— 你看，大家不只是想吃古菜，还想借着这口味道，找回忆、找安心呢！”
凌姝凑近屏幕，看着那些带着温度的文字，指尖轻轻碰了碰屏幕上 “外婆”“孕期” 的字眼。她想起太奶奶的膳堂里，也总有人带着老人、孩子来，说 “凌家的菜吃着放心”，心里突然软了一块。可随即，沈慕言的提醒又冒了出来 —— 星辉还在盯着她，要是开了小馆，会不会把风险引到更多人身上？而且，资金和场地都是实打实的难题，她刚把大部分积蓄用在古籍修复上，哪还有钱开馆？
“我也想让大家吃到现做的古菜，” 凌姝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角的传家铜勺，“可开小馆不是小事，场地要找能搭老式灶台的，还得离居民区近又不扰民；资金方面，我现在手头……”
话没说完，就被苏晴打断：“资金你不用愁！我工作这几年攒了点积蓄，够当启动资金了，算我入股！” 她怕凌姝推辞，又赶紧补充，“你别跟我客气，之前你复原软玉羹、怼林薇薇，我都看在眼里 —— 我不是单纯投资，是想跟你一起把‘膳心’传下去。再说了，等小馆盈利了，我再拿分红，不亏！”
凌姝愣住了，看着视频里苏晴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苏晴拿着视频脚本闯进来，说 “我帮你证清白” 的模样。这一路，苏晴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站出来，没有半分犹豫。她张了张嘴，想说 “太麻烦你了”，却被苏晴的话堵了回去：“还有场地！我这两周已经打听了不少地方，南锣鼓巷附近有片老胡同，里面有间带小院的平房，之前是个老茶馆，厨房还留着老式砖灶，正好能炖软玉羹、卤牛肉！我跟房东聊过，他说要是做传统文化相关的项目，租金还能便宜点！”
“带小院的平房？还有老砖灶？” 凌姝的眼睛亮了起来 —— 她一直想找个有烟火气的地方，老胡同里的小院，多像太奶奶当年的膳堂啊！阳光能照进厨房，客人能坐在院里等菜，闻着锅里飘出的卤香、羹香，多好。
“是啊！我还拍了照片，你看！” 苏晴说着，翻出手机里的照片 —— 小院不大，种着一棵老海棠，花瓣落在青石板上；厨房的砖灶擦得锃亮，灶台上还留着当年茶馆煮茶的痕迹；堂屋能摆四张实木桌，墙上能挂古谱复印件，正好符合苏晴说的 “烟火气私厨” 的感觉。
凌姝看着照片，想象着自己在砖灶上炖软玉羹，客人坐在院里闻着香味聊天的场景，心里的顾虑渐渐少了些。可她还是忍不住问：“那星辉那边…… 要是他们来捣乱怎么办？”
苏晴的眼神沉了沉，随即又扬起笑容：“这个我早想过了！小馆咱们做线上预约制，每次只接待 8 个人，提前核实身份，避免闲杂人等进来；而且，我已经跟沈慕言打听过了，他认识附近派出所的民警，咱们可以跟社区报备，平时多注意安全。再说了，星辉现在自身难保，赵峰被抓了，他们未必敢明目张胆地来捣乱！”
听到 “线上预约制”“每次 8 人”，凌姝的心彻底放了下来。这样既能保证客人的体验，又能控制风险，还能让她有足够的精力做好每一道菜 —— 毕竟古菜讲究 “慢”，一次接待太多人，难免会应付不过来，失了 “膳心”。
“那…… 小馆叫什么名字好？” 凌姝的语气里终于有了期待，手指在稿纸上轻轻写着 “知味” 两个字。
“我早就想好了！” 苏晴笑得更欢了，“就叫‘知味小馆’！既跟你的账号‘知味凌姝’呼应，又藏着太奶奶的名字‘知味’，还能让人想起‘知味停车，闻香下马’的老话，多贴切！”
“知味小馆……” 凌姝念了一遍，觉得这四个字像是带着香味，“好，就叫这个名字！”
两人越聊越起劲，苏晴拿出提前写好的笔记，一条一条跟凌姝核对：“运营模式就定每月开 10 次，每次接待 8 人，每周三、周六开放预约，提前一周在账号上发预告；主打‘复原古菜 + 定制餐’，比如给老人做软玉羹时少放糖，给孕妇做卤牛肉时减香料，咱们得跟太奶奶一样，让客人吃着暖心；另外，每次接待时，你可以简单讲两句古菜的故事，比如软玉羹的宋代渊源，卤牛肉的胡同往事，这样客人吃得更有滋味。”
凌姝一边听，一边在笔记本上记下来，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像是在为 “知味小馆” 画下第一笔轮廓。她想起太奶奶说过，“膳堂不是只卖菜的地方，是让人想起家的地方”，而 “知味小馆”，大概就是这样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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