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寒坐进出租车,指尖还残留着陈宇递来的文件袋触感。车窗外,都市的霓虹渐渐被郊外的黑暗吞噬,只有车灯劈开一条狭窄的光路,照亮前方蜿蜒的山路。她望着窗外飞逝的树影,心中沉甸甸的——陈家五代人的诅咒,邪师组织的阴影,还有那本记载着禁忌仪式的古籍,所有线索都缠绕在一起,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姑娘,快到了。”司机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凤天寒回过神,付了车费,推开车门。一股潮湿的寒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泥土和腐朽草木的气息。远处,一座庞大的宅邸在月光下若隐若现,青灰色的瓦顶连绵起伏,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透着说不出的阴森。这就是陈家祖宅,一座承载了百年诅咒的牢笼。
门口早已站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身着深蓝色长衫,腰间系着褪色的玉带,正是陈宇安排的管家老忠。他见到凤天寒,连忙躬身行礼:“凤小姐,一路辛苦,陈先生特意吩咐我在此等候。”
“劳烦管家了。”凤天寒点头示意,目光扫过朱红色的大门。门板上的漆皮大片剥落,露出斑驳的木质纹理,门环上的铜锈绿得发黑,仿佛凝固了岁月的沧桑。她伸出手,指尖刚触碰到门板,一股强烈的邪气便顺着指尖涌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宅邸的邪气,比我想象中更重。”凤天寒低声说道。
老忠叹了口气:“是啊,自从老爷的哥哥出事,这宅子就更邪乎了。每到夜里,总能听到奇怪的声音,下人们都不敢留,只有我守着。”
推开大门,一股尘封的霉味扑面而来。院子里的杂草长得有半人高,月光洒在枯黄的草叶上,投下斑驳的阴影。正厅的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像一张张开的嘴,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凤小姐,我先带您去客房休息?”老忠问道。
“不必了,”凤天寒摇头,从背包里取出罗盘,罗盘的指针疯狂转动,指向正厅的方向,“我现在就去看看。”
走进正厅,光线骤然变暗,只有几缕月光从破损的窗户缝隙中挤进来,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厅内摆放着一些陈旧的家具,八仙桌的桌面开裂,太师椅的扶手缠着破旧的布条,墙上挂着的陈家祖先画像,眼神空洞地注视着前方,让人浑身不自在。
凤天寒握着罗盘,一步步深入。突然,罗盘的指针猛地转向二楼,她抬头望去,二楼的走廊尽头,似乎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伴随着隐隐约约的哭声,像女人的啜泣,又像孩童的呜咽。
“谁在那里?”凤天寒喝了一声,握紧手中的桃木剑。
哭声戛然而止,走廊里一片死寂。老忠吓得脸色发白:“凤小姐,这……这是常有的事,我们还是下去吧。”
“越是诡异,越可能藏着线索。”凤天寒毫不犹豫地踏上楼梯。楼梯的木板年久失修,每走一步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随时会崩塌。
来到二楼走廊,哭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更清晰了,来自走廊尽头的房间。凤天寒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房门。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张破旧的梳妆台,台上放着一个掉了耳朵的布娃娃,哭声正是从布娃娃身上传来的。
她走近梳妆台,拿起布娃娃。这布娃娃穿着褪色的红裙子,头发是用麻线做的,眼睛是两颗黑色的纽扣,身上密密麻麻地扎着十几根银针,针尾还挂着细小的红绳。凤天寒一眼就看出,这是邪术中的“扎小人”,用来诅咒或禁锢怨灵。
“好恶毒的手段。”凤天寒冷哼一声,指尖泛起淡淡的金光,轻轻捏住银针,一根根拔了出来。每拔出一根,布娃娃的哭声就减弱一分,当最后一根银针被拔出,哭声彻底消失,布娃娃软软地瘫在她手中。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梳妆台的抽屉微微敞开,里面露出一本泛黄的日记。她打开抽屉,取出日记,封面已经破损,上面写着“陈世昌”三个字,正是陈宇的曾祖父。
日记的纸张脆得像枯叶,凤天寒小心翼翼地翻开。里面记录着陈世昌从青年到中年的生活,起初是意气风发的家族继承人,后来却变得越来越阴郁。其中一页写道:“民国十三年,七月十五。祖宅地下室传来异响,似有铁链拖地之声。吾潜入查看,见石棺异动,棺上符文闪烁,似有异物欲破棺而出。老管家言,此乃祖先与‘大人’交易之地,不可妄动。吾心惶恐,恐家族将遭大祸……”
另一页则写着:“民国十五年,三月初三。吾儿突发恶疾,药石无效。老管家告知,此乃诅咒显灵,需以活人为祭,方可平息‘大人’怒火。吾不忍,却别无他法……”
凤天寒的心沉了下去,看来陈家的诅咒并非偶然,而是祖先与邪师交易的恶果。而地下室,就是诅咒的根源所在。
“管家,地下室在哪里?”凤天寒问道。
老忠犹豫了一下:“凤小姐,地下室是家族禁地,自从曾祖父那辈起,就没人敢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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